郑老夫人更气了。她本想借病把孙儿留在府中,好劝劝他回来继承文国公府,没想到一言不合他就回山上去了。
这下子,郑老夫人是真的病了。
还是被自己的孙子气病的。
言山长看着府中传来的信,看向了儿子。
儿子自打从京城回来就闷闷不乐,也不知发生了何事。
腊月时儿子回了一趟京城,后来便说要留在京城,结果没出正月突然就回来了。
“你祖母这次真的病了。”
言鹤拿着画笔的手微微一顿,看向了父亲。
“是因为我?”
言山长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道:“你若愿意的话,这几日回京去看一看你祖母吧。”
言鹤明白了父亲未说的话,心中顿生愧疚,应了一声:“嗯。”
看着自己未画完的画,言鹤看向父亲即将离去的背影,唤了一声:“父亲!”
言山长转身:“嗯?”
言鹤:“父亲,我真的不能跟永昌侯府的人做朋友吗?”
言山长先是一怔,随即笑了起来,顿时明白了母亲和儿子之间的矛盾。
他索性退了回来,坐在了儿子对面。
“你想跟什么人做朋友是你的权利,也是你个人的选择,择友当看品性而非门第。”
言鹤顿时松了一口气。
言山长:“国公府不是你的责任,你无需在意他们的看法。”
言鹤:“多谢父亲。”
三月十六是个好日子,宜嫁娶。
陈夫人听着钦天监算出来的日子,叹了叹气。闺女好不容易认回来了,结果在家里才待了不到一年左右的时间就要嫁到别的府上去了。她以后再想见女儿可就难了。
可这个日子明显是皇上的意思,她无法反驳。
刚过了年,永昌侯府就开始准备意晚出嫁一事了。
接下来,永昌侯府忙忙碌碌的,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喜气。
定北侯府亦如此。秦夫人虽然忙碌,但是开心。儿子自打跟永昌侯府的长女开始议亲,他便和从前不同了。不再夜夜宿在京北大营中,甚至只有军营那边无事,他便会回府来住。一个月中有大半的时间都留在京城。
相较于永昌侯府和定北侯府平静中的喜悦,京中的形势可算不得好。
随着宫宴上贵妃和太子的不睦,接下来双方斗得很是激烈。
贵妃娘家兄长颜将军被降职,承恩侯也因宅基地违规被皇上罚俸一年。
不过,明眼人看得出来,表面上是势均力敌,实则节奏在颜贵妃手中掌握着。
颜贵妃这些年把太子宠上了天,手中关于太子的证据不要太多。只是,如今皇上年富力强,若是把太子除掉了,她的儿子也未必能上位。
承恩侯是太子最得力的支持者,侯爷被皇上斥责,着实令太子不快。
而接下来,皇上安排四皇子进入户部学习。
这更让周景祎不悦。这些日子积累下来的怒火,在见着一脸得意的周景祺时被点燃了。他在宫里直接把周景祺打了一顿。
颜贵妃看着儿子被打得凄惨的模样,心疼不已,愤怒不已。至于要留着太子的想法也渐渐没了。
如今太子在宫里就敢公然打他儿子,以后还不知敢干出来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