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便是拳脚相交。
一拳,她打在了一个保镖的脸上,手上立刻便沾上了血迹,因为拳头打到了他的牙齿上,因而感受到了强烈的疼痛。
但,这才是她最熟悉的战场。
阴谋诡计、权势压人,从来都是她最难以解决的东西。
为了赚钱,为了能有发展,她学会了如何演戏,如何打得更好看,但事实上,她最懂的,从来都是战场上杀人的技巧。
没有一个多余的动作,冬树拳拳到肉,她穿的白色长裤,现在也早已溅上了血迹。
她硬生生,一个人便打出了一条生路出来。
小宜被她护着,颤抖着拨通了学校里最仰慕的清卉学姐的电话,电话号码是她在学校时早就打听到的,她很想能和清卉学姐认识。
但清卉学姐后来演了戏、出了名,和小宜的距离越来越远,这个电话便没有拨通过。
冬树沉默不言,在她最为渴望的用实力说话的战场上发出无声却振聋发聩的声音。
地上躺了一堆人,被她打倒□□着,冬树也不是全然没有受到伤害,她全身都是血迹,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但身后无人敢再开口说些什么。
她就这样,穿着带血的衣服,赤着脚,牵着一个惶恐的女孩的手,镇定地走了出去。
送冬树来的司机还在外面等待着,冬树现在的情况将他吓了一跳,等坐好之后,全身的痛感便全部奔泻而来,一直维持的平静陡然坍塌,冬树乏力地靠在椅背上,疲倦地闭上了眼睛。
小宜努力维持着平静,告诉司机:“先走,先走出去。”
司机连忙发动车子,从别墅的入口走了出去。
现在去哪里?
冬树也不知道,应该回家的,但回家后怎么办?让清卉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让她害怕吗?
刚刚满腔的无所畏惧,现在却多了些担忧来,她今天的做法,会不会对清卉有影响啊……
这时候,冬树才注意到自己兜里的手机一直在响,她手脚都疼,小宜帮忙将手机拿了出来,里面有很多未接电话。
有清卉的,也有既生的。
冬树正在迟疑给该谁回电话的时候,电话再次响了,于是,她接通了既生的电话。
“姐,”既生声音急促,却很温柔:“你在哪儿?”
“……我不知道。”
冬树的声音听起来和之前不同,难得有些虚弱。
既生略一沉默,立刻告诉她:“来医院,上次小吉去过的那家私人医院。”
他立刻安顿好姐姐应该去的地方,同时,他让段季和医院联系好,准备接待。打给清卉,让她过去找姐姐之后,接下来要处理的,才是最难的部分。
谭总和杜导,可不是好处理的人物。
即使困难,但既生仍然没觉得姐姐有任何错处,他只是觉得有些遗憾,要是自己在的话,是不是姐姐就不会被逼到这一步来?
过刚易折。
但姐姐从来都是一株大树,树即使被暂时遮蔽了阳光,但也从来不会弯腰。
冬树到医院的时候,清卉也已经赶到了,和医生一起在入口处焦急地等待着。她心中充斥着很多疑问,怎么就到了这一步?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在看到姐姐那一刻,清卉所有的疑问全都压在了心中:“姐,姐!”
她和小宜一起,给医生帮忙,将姐姐放到了担架床上。
医生需要清理冬树的血迹,来确认她到底受了多重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