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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却完全没问降谷零这一年过得好不好。
……我在干什么啊?
舆水怜就这么在洗碗池旁站了三分钟,沥干了面里的水,然后将面和调料包混合好,端了出去给降谷零。
金发青年笑着说:“谢谢招待,雾岛先生。”
他已经迅速接受了舆水怜的新身份。
舆水怜愧疚死了。
他去给降谷零倒了杯茶,怕热水太烫,用手扇了扇风才放到降谷零手边。
降谷零见微知著,猜到他多半又在内疚些什么,为了不让他钻牛角尖,还是等他自己开口问吧。
几秒后,舆水怜终于开口。
“……零。”
降谷零心想来了,他做出聆听的姿态,“嗯?”
“那个……这一年你过得怎么样?”
降谷零放下筷子,“说真心话的话,在你死后的那段时间里我也消沉过。只是,我觉得你很可能没有死,在那之后我也抱着这样的想法。”
直到和舆水怜真正重逢,他才知道不切实际、更像是自我安慰的猜想居然是正确的。
“……対不起。”舆水怜说,“我还记得我跟你说我要去意大利,说要和你分开一阵子,虽然最后阴差阳错也没去成……”
但他们的确分开了太久。
就像一个本来就不太妙的预言,居然最后以更糟糕的方式成真了。
“你没有向我道歉的必要。”
降谷零说着就笑了。
——爱道歉这点倒是完全没变,无论外壳变成什么样,怜的内心深处依旧是最初的模样。
“対我来说,知道你现在过得还不错就够了。”
降谷零曾因无力改变舆水怜的命运,只能看着他走向既定的死亡。
好在最终他没有因坠崖而毁灭,而是拥有了更辽阔的未来。
降谷零想到这里,声音也柔软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