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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未落,已见一朱袍官员三两步冲至亭前,朝底下皂吏大喊:“来人啊,将那贼妇拿下!”
杨枝尚在茫然,左右皂吏已冲了上来,将杨枝双手一剪,踢跪在地上。
“贼妇,胆敢谋害朝廷命官!”
杨枝一愣,“谋谋谋谋谋……谋害?”被这情形一骇,舌头本能打结。只觉被剪着的双臂剧痛,却顾不得,急急问:“大人,你们大人,怎……怎怎么了?”
“贼妇,你还有脸问,你在那鱼饼中下了什么药,快如实招来!”朱袍官员趋步自台阶上走下来,步至她面前,一手攫住她下颌,厉声问。
“药?”杨枝微愕,想起方才亭中传来的声音,当下明了眼前情形。感觉到握着她下颌的那只手越掐越紧,冷眼望向面前的朱袍官员,心中一片寒凉。
招来个屁!把她下颌扣的死死的,她还怎么说话!
这摆明就是不想让她招!
此人身着朱袍,而大理寺之中,能着朱袍的只有两人——大理寺少卿郑渠和柳轶尘。
柳轶尘方二十出头,传闻相貌秀逸无双,此人却有四十过半,面颊窄瘦,兼有三白之眼。
只能是郑渠。
而郑渠,已在大理寺二十多年,因有恩于新皇,自他登基后一路青云直上,短短五年,从一个小小的司狱吏做到了现而今的大理寺少卿。只是后来七年,他像是用尽了毕生的官运,一直裹足不前,还不如后起的柳轶尘……
心中存妒,只怕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此际亭中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但若任由面前这狗官构陷下去,她只怕凶多吉少。眼下唯有……
置之死地而后生。
脑中飞转间,郑渠已扣住她喉咙,指尖十分用劲,“说!你给大人吃了什么!不说我现下就让你尝尝大理寺的厉害!”杨枝喘不过气来,眼看就要被他掐断喉咙,她竭力挣扎,“啪”的一口唾沫往他面上吐去。
郑渠下意识松手,杨枝逮着这个空荡凄声大喊:“郑大人!大人不是您让我下毒的吗?大人,大人救我!您说毒死了寺卿大人往后整个大理寺都是您的,大人我按您的吩咐做了……”
话未落,郑渠狠狠一脚,直嘲着她心窝子踹了下去。
杨枝被踹翻在地,痛到面目扭曲,口中却仍在大喊。她就不信,此处所有的官吏都是这狗官的人。
倘若如此,他压根就不用如此费力控制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