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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氏本就是本宫手下的一枚棋子,只要这棋子派的上用场,便算得上是物尽其用。等她回了住所你且去亲自瞧瞧,再带着上好的药膏,瞧她还有命活没有,只要留了一口气,就不愁日后用不上她。”
话说完后,芝桐顿时将膝屈得更深了,颔首道:“奴婢受教了,奴婢定将这事办的漂漂亮亮的,不叫娘娘失望。”
王淑妃再不看一眼,淡嗯了一声,便低头同大皇子玩闹,一幅其乐融融的和谐模样。
只是宓妃的胎如今也差不多到时候,是该收网了……
月上柳梢,被打得奄奄一息的云宝林才浑身是血的被人送回住所。
得知此事后,陛下不但未曾责罚宓妃,还将云宝林以冲撞龙嗣为由降位为云良使,又给了宓妃不少赏赐,这件事便这么无声无息地翻篇了。
这几日,陛下重新临幸了姝嫔,送汤伴驾红袖添香,一时惹人侧目。
凌波送爽内。
沈淮执笔将最后一份奏折批阅完毕,疲累地向后仰头,摁了摁眉心。
虽未曾身处皇宫,但每日皆有奏折从长安一路快马送至避暑山庄。
名曰避暑,却是一刻也不得闲。
寒门科举一事,苏敞在其中周旋,事办的不错。
不仅暗中成功挑开了四大世家的联盟之势,使他们各自为营,事态陷入僵局,又率先打开了接纳寒门子做门客的先潮。
世家们背后势力盘根错节,互为利益往来,皆是不甘落于人后的。眼见苏府门庭若市,个个便有些坐不住了,暗中打听他的心意。
苏敞这一手玩的极为漂亮。
念及苏敞,沈淮就情不自禁想起了那日苏敞跪在殿前的一片拳拳父爱。
言辞之间尽是对女儿的关爱和后悔。
苏皎皎——
沈淮阖眸想了她片刻,不觉冷笑出声。
若是她当真知错了,又为何无所作为,她瞧着柔弱乖巧,还不是仗着他恩宠肆意妄为!
正感到些许心烦之时,恰逢蔡山进来躬身颔首,低声说着:“陛下,姝嫔小主求见。”
沈淮默了一瞬,冷声道:“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