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学着,怎么在别人厌恶的目光下,保持得体的笑容,回着他根本不想回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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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越来越稀薄,眼前阵阵发黑,脖子好像要被捏碎了。
严成周在盛怒下根本没控制手劲,特别在发现黎语完全没求饶的样子,甚至还关注那个刚上来的鬼东西,更觉被轻视。
从小到大都是焦点的太子,很少被这样彻底无视。
黎语阖上了眼。
严成周教了他很多东西,让他体会最多的就是,看清现实。
他有把握在杨瑾然面前争取生机,因为清楚那人根本没把自己放在眼里,轻视的后果就是他能钻出别的机会。但同样的事情不会在盛怒的严成周面前做,严成周吃软不吃硬,越是挑衅只会让他失去理智。
直到黎语的脸色紫中透灰,脖子上的压力突然消失,他掉落在地上狼狈的咳着,喉咙火辣辣的好像要烧起来。
一丝铁锈味从喉间冲了出来,黎语默默咽了回去,现在才发现上辈子严成周整他算手下留情了,与现在比起来那更像恶作剧。
不过至少……赌对了,严成周没彻底赶尽杀绝。
想想也是,他这条命哪值得太子亲自出手,幸好他不是严二少,严成周顶多就是把他当玩具发泄下怒气,不会真的要命。
只要他以后不冒充二少不再接近七爷,就不会再出现这样的情况。
不冒充二少这当然不是问题,他本来就没这想法,名字里有语字又不是他愿意的。
至于不接近七爷,黎语苦笑,似乎晚了……
视线在少年头上的的伤口上停留了一会,不再关注地上看上去可怜巴巴的少年,有些烦躁。抬眼就看到另外三个来送死的,麻脸越发不安的向后缩了下,生怕变成黎语那样差点没了半条命,嗤笑出声:“孬种。”
“哪来的?”
又注意到存在感十足的,问凑上来的小弟。
坐在不远处一张座椅上双腿自然的交叠,好像这里不是山顶而是宴会大厅,微笑间流露出一丝贵气。一个红发少女正小心翼翼的给他点烟,他没拒绝,引得周围女人艳羡,却没有越雷池一步的人,规矩的好像她们本来就这样。
“呵,当婊子还立牌坊!~”严成周声音不小,周围都听到了,当然包括他。看不惯那清高的样。来这里的人都有些什么龌龊,心照不宣,这么一副超然脱俗的样摆给谁看?
掀开浓密的睫毛,似笑非笑的看着狼狈不堪的黎语,似乎没听到严成周那明显侮辱的话。
从这个角度看,黎语的黑发垂了下去,遮住了大半张脸,包括所有表情。
吐出了一口烟,将的神情衬托的忽明忽暗。
他像是游离在这片混乱中的例外,却好像随时掌控着这里的节奏。
“他是东区那边带来的人,很久才来一次,技术不错,带出过几个头狼,今天好像要自己来。”
头狼,是每次拼杀中的第一。
这里的规矩,就是几个参与飙车的人,各自从在场的人中选一个幸运女神坐在副驾驶进行比赛,谁能第一个到达山脚终点就算赢。
中间用什么办法干掉别的车,还是不择手段使点把戏或是走什么捷径都在规则内,近些年来这里被盯上才收敛了点,上头只说不能车毁人亡,但弄个半死不残可没人管。
赢来的一笔巨款可以给同车的幸运女神一部分,当做奖励,至于别的要求就是你情我愿的基础上了,419还是长期合作就要看当事人了。
而这位女神在这个圈子里就会受到很长一段时间的优待,很可能能被组织上头看中,也不怪这些这些没人抢破头。既然走了这条路,哪个不想趁着年轻貌美混出头。
严成周偶尔有兴致也会参加,但显然今天没什么兴致,只让人准备了几个不要命的家伙加进来,为的也不过是给那个妄图冒充严成语的小杂种一点教训,弄残算手下留情了。
似乎没兴趣知道更详细,严成周摆了摆手。这些车手不过是些沼泥里打滚的臭虫,说难听点就是各个组织下推出来送死揽钱的小喽啰,还不配让严成周格外关注。
“让那小杂种第一场就上去,弄得我开心不会亏了你们。”
扫了眼还捂着脖子痛苦蹲地的黎语,低声恶语。
“是,太子!”
那人闻言,目露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