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场合安鲤比刚才松弛了很多。他脱下外套,尽情露出古怪的T恤,还把胳膊撑在桌子上戳着脸,往窗外看。
窗外虽然没有夕阳和美景,只有几辆停得不咋样的汽车和一个厨余垃圾箱。但他觉得也挺好的。
他又转头看许,许坐着的姿势和在空中餐厅时一样直。
于是他也悄悄慢慢地,把胳膊放下来,坐直了。
一个卷发深目的中年男人走过来,看起来似乎是服务员也是老板。他递给他们一张菜单:“要神木。”
许少卿看了看菜单,先随手点了几种烤串,然后沉思片刻,指菜单上面画着的啤酒图片询问道:“来点?”
安鲤看着那个图片,一愣:“这个劲儿太大了,容易头晕还缓不过来。要不来雀京吧?”
听了他的话,许少卿反而像吃了定心丸一样,一挑眉毛:“来新疆馆子喝雀京。你好意思说人家还不好意思卖呢。”
服务员:“我们有。”
许少卿看他:“我不要。”
服务员:“……”
安鲤:“可你不是不喝酒吗。”
许少卿身体前倾靠近他,压低了嗓子说:“今天不一样。我胆小,我怕疼。我得壮胆。”
许眨眨眼,安鲤的脸就可疑地红了。
他看了眼听全程的服务员,又看看许,心虚地说:“那就先,来两瓶乌苏吧。”
“先来五瓶。”
许说。
安鲤:“……太多了吧?”
许呵呵道:“你不行你就别喝,你看着我喝。行吗。”
于是五瓶乌苏乒乒乓乓地被摆到桌上。许说:“全开了。”
安鲤当然不可能看着许自己喝。他不是那种人……更不是不行。
今天晚上尤其不能“不行”。
于是许少卿跟他碰杯他就喝,许喝一口,他喝半杯。喝着喝着,他就有点眼晕了。
这个酒确实很上头。一个啤酒,感觉好像比白酒还上头似的,劲儿还长。
他从来不喜欢。
不过他很喜欢许少卿微醺的样子。他没见过。于是看得很傻。
许少卿又跟他碰了杯:“干嘛这么看我。”
安鲤脸更红了。
许低声笑了几声,轻轻转动酒杯:“因为你喜欢我啊。是不是。”
安鲤点头:“是啊。”
许:“为什么。”
安鲤懵懵的:“什么为什么。”
许:“为什么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