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哭鬼,不哭了?”
“别笑我了,我也不想的,不是太突然了么。”
“别人都以为他生了什么了不起的大病了呢,直向我打听,还说,他女朋友哭得好可怜啊!”丁止夙笑着,“顾且喜,他日我若有生病,谢绝你探望。”
“为什么?”
“你比较适合直接去殡仪馆。”说完,她再也不顾形象,哈哈大笑。
且喜看着止夙笑,她也知道,止夙无非也是为了让她放松一点,才开的玩笑。可她真的笑不出来,“止夙,或者真的去殡仪馆,我就哭不出来了。让我眼看着他怎样,这才是最最受不了的。”
且喜的眼圈又有点泛红,丁止夙忙说:“快吃吧,吃过了好去护理他。对了,要不要给他请个看护?你一个人可不行,也不大方便,他家里人还联络不上。对了,不然,我通知一下郑有庆吧,看看他能不能过来帮忙。”
且喜的雷达侦测到讯息,“你们一直有联络,私底下?”
“没有,还不是最近聚会才联系上的,只是有他的电话号码罢了。用不用,给句话!”
“还是问秦闵予自己吧,看他的意思,他需要再叫吧。”且喜直觉的觉得,秦闵予未必想熟人见到他躺在病床上的样子。
“那可不行,你去看看别的病房,都是几个人护理一个。你护理他,本来就不方便,何况,晚上你不是还得回家,你回家了他一样需要人护理。你可别犯糊涂啊!”
“嗯。”对于刚刚破冰的自己的婚姻,且喜还是没勇气请假夜不归宿的。她明白止夙的意思,秦闵予或者需要人照顾,但这个人并不是非她不可。如果过了这么多年,还没参透这一层,也真是虚度了那些时日。
“一会短信联系。晚上我要是不在这里,你过来照看他一下。”且喜嘱咐她,毕竟她是医生。
“嗯,我下班前会过来看看的,你放心吧。”
回到病房,秦闵予已经醒了,正睁开眼睛看着什么。
“什么时候醒的?这会儿觉得疼了吧?”且喜把大衣脱掉,坐在他床边。“我到医院门口买了报纸,要看么?还是看会儿电视?”
“不用。”秦闵予转过头来,“赵苇杭是吴荻以前的男朋友吧。”
“好像是吧,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你怎么知道的,吴老师说的?”且喜不怎么在意的归整手边的东西。
秦闵予看且喜丝毫不感兴趣的样子,干脆想翻身对着另外一面,对着她,根本无话可说。可他忘记了他的刀口,突然用力之下,他都疼得没能忍住,“啊!”的一声,又恢复平躺的状态。
“怎么了,总是这个姿势很累吧,我帮你翻身。”她进来之前,特意到护理站很认真的请教了一下怎么帮病人翻身的问题,就是怕自己毛毛躁躁的做不好。现在是理论上准备好了,就看实践了。
且喜又搓了下手,贴在脸上觉得温度还行,才伸进秦闵予的被里。“呀!”湿滑的触感,分明是裸露的肌肤,且喜马上缩手。
“你怎么没穿衣服啊?”且喜脱口而出。
“只是没穿上衣,”秦闵予感觉刀口似乎没有那么疼了,反而是头疼起来,是啊,有个顾且喜,她是不会让别人那么好受就是了。“你喊什么!”
“哦,知道了。那现在给你穿衣服么?”
“不用了,晚点你回家给我拿两套睡衣,我不想穿医院的衣服。”
且喜点点头,“也是,虽然好像高温消毒的很彻底,但毕竟不是自己的衣服。刚刚那个阿姨给我拿衣服,我展开一看,后背是个大洞,据说就是消毒时候弄的。”且喜把那套陪笑脸才要来的崭新的病号服放在一边,“还有什么你要的,我回去一并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