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江霁初把胚子送进烤箱,谢寄才走进一室烟火气中,指尖划过江霁初劲瘦的腰,把松了的围裙绳结重新系紧。
他头抵在江霁初肩膀上,垂眼看着江霁初收拾回来路上买的泡芙。
“尝尝。”
江霁初捏起一个喂他。
草莓味儿的。
奶油入口即化。
谢寄很少有这么闲的时候,什么也不做,不处理公事,也不进行学习提升,只漫无目的跟人腻在一块儿。
可当温度透过布料传到掌心,他忽然就明白“清闲”这个词的意义所在。
他猝不及防亲了江霁初一下,趁江霁初发愣的瞬间,把人抱起来放在厨房的水台边沿。
水台边沿宽度和他手腕粗细差不多,他放江霁初的时候又刻意调整了位置,根本坐不稳人。
他刚一卸力,江霁初就下意识伸手来扶他,以免掉进水池里。
谢寄坏心眼的没让江霁初扶,只握住江霁初一只手臂撑着平衡。
江霁初被谢寄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莫名其妙:“做什么?”
谢寄眉眼舒展,认真地注视着江霁初:“厉天衡说的话……”
江霁初比他小七岁,他又比同龄人更成熟,去猜江霁初心思时,某种意义上可以说是降维捕捉。
江霁初手臂动了动,半晌才轻声道:“没关系,只要是你给的。”
哪怕白天听过一遍,再听到江霁初亲口说出,谢寄心中依然无比舒适。
执掌祭坛四大全力之一的boss本该一袭黑衣,手持长刀,待在祭坛高处冷眼俯视整个祭坛,被人厌恶或恐惧。
眼下却穿着送的围裙,胸口印了个两人都不认识的卡通人物,边角还沾有些蛋糕粉,因为谢寄抱得太过突然,嘴边也蹭了点奶油,脸上终于展现出属于这个年纪该有的天真。
可专注地与他对视时,又有着旁人难以企及的坚定。
跨越七年的坚守后,江霁初背负所有秘密与苦难来到他身边,假作若无其事地与他重逢,只为了不让他难过。
谢寄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只觉得胸口浓浓情愫翻涌,快要把他淹没。
面对谢寄不加掩饰的视线,江霁初不大自然地侧过脸去:“你看什么?”
谢寄笑了笑:“看你可爱。”
江霁初张张嘴,最后只用无奈又自嘲地语气道:“可能只有你觉得‘妄’可爱。”
“妄”这个字眼像是繁重的锁链,牢牢套在江霁初身上。
谢寄掏出屏蔽女王窥探的装置摆到一边,他又往前迈出半步,脚尖顶住水台下的柜子,身体完全挤进江霁初腿间。
他用拇指抹过江霁初嘴边的奶油,又不轻不重地的江霁初唇上捻开,唇瓣霎时透出混杂的粉色:“你还想着要杀掉女王取而代之吗?”
江霁初猛地一震,又很快放松:“殷霖告诉你的?”
谢寄:“我自己猜的,你那点小心思。”
经过天台“杀”的袭击,江霁初已经把取而代之的计划放到第二顺位,优先选择和谢寄一起出去,如果有什么意外,他才会继续。
谢寄一眼就读懂江霁初想什么,他忽然把人紧紧扣在自己怀中,在江霁初耳边沉声道:“进了谢家的门,就归我谢寄管,江霁初,留在祭坛的事,你想都别想。”
谢寄体温比江霁初要高一点,和身下冰凉的水台对比鲜明,耳边呼出的气息也就更加清晰灼热,江霁初甚至有一瞬间觉得自己会被烫伤。
腰间锢着的手用上了力气,谢寄强势、充满控制欲的话里饱含对他的珍视,让他脑海变得混沌,一时难以回答。
可谢寄等不到答案,警告似的在江霁初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江霁初长这么大还没被人打过屁股,顿时就要往后躲,却因为谢寄按得紧,怎么都躲不开,只得妥协道:“让你管,让你管,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