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肆眼眶是红的,景钰看着他指尖苍白的捏着玉骨扇,不用问,一定是刚才提过柳三月的缘故。
南清弦依旧一张冷脸,眸子里的肃杀之意惊人,但在看到进来的人时,强制让自己收敛了些杀气,怕吓到他。
“回来了。”
“嗯。”听见南清弦问话,景钰应了一声,随后保持静默。
他该做的都已经做了,接下来的事情,他不用插手,也没资格插手。
他没忘记,当初失手打碎教中长明灯,南清弦说过的那句——
你有什么资格给他上香。
想来,柳三月应当是这些人里十分重要的存在,既然跟他没关系,他就不去凑热闹了。
“师哥,带我去,我要亲手折磨的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姜肆已经克制了语气,但声线还是恨极了的颤音。
南清弦抬了抬下巴,算是应下了,转头看景钰:“你留下,等我回来。”
果然。
这人就没打算带他去。
景钰已经设想过会是这样,也没什么好失落的,点点头:“好,你们注意安全,那边剑门宗的弟子不在少数。”
“嗯。”南清弦应了一声,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他捏了捏银魄剑的剑鞘,猛地站起身:“走!”
景钰坐在椅子上,看着堂里的一群人都跟在南清弦身后,向着夜色中逐渐消失不见。
深呼吸了几下,他还是有些难过。
“那是他们的家仇,不让外人参与很正常,当初把银针送进冥潇经脉里,也只是为了补偿亡魂长明灯一事。”
“人有亲疏远近,这很正常,不用觉得难堪和失落,没关系,没关系。”
“。。。。。。”
可是,明明他一直都把自己当成伏龙教的人,事事都向着伏龙教,怎么还融入不进去呢。
怎么就这么难。
不知道过了多久,玉翠端过来一杯热茶,低声说话,语气里都是劝慰。
“夫人,您不用担心,虽然剑门宗擅长暗器和下毒,但此次教主和右护法都去了,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景钰一怔,是啊,他坐在这里忐忑不安,不就是因为担心南清弦他们被剑门宗的人伤了吗。
怪他自己是个操心的命,什么事儿都想掺和,可人家却不需要。
这种感觉难以用语言表达,就像是你一心想融入一个集体,可忙活了半天,发现别人并不需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