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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姜馥是被门口巨大的响声给吵醒的,她起身打开门,看见了摔在地上抽搐的以烟。
她像是一晚上没睡,脸色非常憔悴,非常艰难地被姜馥从地上拉起来。
姜馥瞅了一眼她使不上力的腿,心中有些疑惑,但没戳破,只是任由以烟颤颤巍巍地拿起挂在横杆上的衣服,替她更衣、洗漱。
等一切弄好后,她们已来到马车前,以烟扶着她上轿,却站在原地不动。
眼见她没有跟着上来,姜馥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以烟只是摆摆手,道:“夫人是要去看自己爹爹的,奴婢去不方便,奴婢就在家等您回来。”
以烟说完这句话,就站在一边,低下头。
等李砚坐到自己身边后,姜馥才收回眼,开口道:“昨日那事是我的主意,你别迁怒她。”
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她一手谋划的,以烟只是个奴婢,只是按主子的命令办事。
“她差点将你置于险境中。”
李砚指的是出现在她房里的那个黑衣人,若不是他早些赶回,她身边一个守着她的人都没有,他怕是永远失去她了。
李砚这样想着,一向在姜馥面前温顺的脸上也带了些狠色。
姜馥一时有些气噎,本是想着他们终于可以好好相处了,李砚也终于把他世界的大门朝她开放了一点,可是现在,她又有些看不懂了。
她是不相信这个世界上除了她父亲以外还有无条件对她好的人,她不会无条件地信任别人,同样不会信任以烟。
可这样做,得给她一个理由。
“我不想让你再做这样伤害你的事情。”
李砚有些别扭,语气僵硬。
“所以你就要砍断我的臂膀,让我失去反抗的能力吗?”
姜馥反问,鼻尖酸涩,气闷感鼓鼓胀胀的,再次充满她的胸间。
李砚没有回应。
两人一路沉默地驶向目的地。
下了轿子,眼前是一方空地,被高大的树木环环围绕。这里身处城郊,人烟稀少。
姜馥率先走在前面,头也没回,眼眶里有些湿润。
她并不知道入口在那,只是执拗地往前走。
索性李砚很快追了上来,在她的左前方按下机关,打开一条向下的密道。
这逼得姜馥不得不极其别扭地把自己从右前方拧回来,往正确的方向走。
向下的路是一片漆黑,连盏明火也没有,她的心里有些发毛,但那股气还在她胸口不散,她只能硬着头皮向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