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兰珏听罢不由弯起眼睛摇摇头道:“非也。我虽接触的女郎并不多,但日常起居,在宫中见到的女子却不少。让我有此种感觉的,只有周女郎一人。”
王雎叩桌子的手指一顿。
“是么?”他无话可说,只能随口一问。
“是啊。”沈兰珏虽说着应当与周寅多相处些时日,眼中的喜欢却藏也藏不住。
王雎看着不适,恶意作祟,亦想为沈兰珏添些堵。他不免正色,严肃正直,看上去宛如什么古板的士大夫。
“殿下,您是太子。”王雎将气氛一下子变得肃然,“或许您不爱听,我却还是要说的。您当以学业为先,若这位女郎只会让您分神,我必须要说她并非良配。”
他将太子的情窦初开狠狠歪曲,并将周寅打作什么不可饶恕之物。
沈兰珏被打击得愕然,顿时萎靡下来,又忍不住开口为周寅解释:“她并不是只会让我分神。”
王雎义正严辞:“您已经被她迷惑,开始为她解释。”
沈兰珏微张着嘴,不由自问,他果真是被迷惑了吗?
“您与她相处过多久?”王雎趁热打铁问道。
沈兰珏凝眉回想:“二三时辰。”
王雎又问:“那您可了解她性格?”
沈兰珏笑道:“应当了解。周女郎她勤勉好学,单纯善良。”
王雎眉头直跳,勉强道:“常说日久见人心,殿下与她认识不过二三时辰,便能说了解她性情?”
沈兰珏被问住,缄默不语。
王雎适时开口:“殿下,您被她蛊惑了。”
沈兰珏不言,却不是不为周寅争辩,而是恰恰不想再听王雎所谓的蛊惑之语。
王雎深谙一松一紧的道理,稍稍放温和了声音道:“何况殿下,您的婚事并不能够自主。”他又是直接劝诫,又是间接点出障碍,将二人说得无比不合适,势要将沈兰珏心中那点儿苗头掐灭。
沈兰珏尚未来得及说什么,外面便有内侍有话通传。
内侍的出现让他松了口气,他迫不及待地传人入内。
“出什么事了?”沈兰珏遇着正事毫不含糊,虽并不绷着脸,却自有一种天家威严。
内侍低声道:“三皇子今日在太苑发病。”
沈兰珏当即拢起眉头,起身紧张问道:“如今在哪?病情如何?”
内侍忙道:“三皇子已经回宫。当时三皇子身边无人,多亏晋陵公主的伴读周女郎经过,不然后果实在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