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勇正要开口拒绝,嘉柔已一股风似地从后院刮到了跟前,满眼皆是兴奋,“要去王宫?”
王怀安禀道:“乃僧医之事见了成效,龟兹王早已下了请柬,要于王宫宴请大都护与各位亲王,皆可携家眷赴宴。”
家眷!
赵勇面色又是一黑,轻咳了一声,道:“潘安不去。”
嘉柔恍如未闻,已上前一一掀开红漆盘上的盖布,见里头衣衫、皂靴、黑纱幞头、蹀躞带、纸扇一应俱全,皆成色上乘,十分体面。
再掀开最后一张盖布,上头却是一副精致的辔鞍。
“这是专为大力所配备,将军言,也要让大力威风凛凛。”
赵勇听闻,立刻道:“大力不要。”
嘉柔却惊喜道:“这还差不多,现下就给它穿戴上?”
王怀安笑道:“我等的就是此时,好几日未见它,想得紧呢。”
两人说说笑笑越过赵勇,就往后院牲口棚去,仿佛全然未曾看见他。
半个时辰后,薛琅果然亲自上门。
赵家这两日地位陡升,俨然成了龟兹城新贵,赵勇得了实惠,自是不能真的将人轰出去,只板着脸上前同他道:“阿安自来动作慢,将军若要等,至少要等一两个时辰,只怕要误了王宫的宴席。”
薛琅含笑道:“无碍,薛某未到,王宫不敢开宴。”
将衣摆一撩,四平八稳坐于胡床,捧着桃酪慢慢细品。
赵勇一口老血险些喷出去。
当年崔将军身为大都护,也从未这般嚣张过。
真真是世风日下,一代不如一代。
嘉柔却也未曾真的拖拖拉拉。
薛琅连半盏桃酪都未饮下,她便摇着纸扇,施施然到了大堂。
赵勇见她的一身装扮,又险些呕出一口老血。
薛琅身着翠绿滚边湛蓝缺胯袍,她身着湛蓝滚边翠绿缺胯袍。
薛琅腰间是镶嵌着玉石的蹀躞带,她的腰间也是同款同色。
只薛琅的发髻用白玉束发所箍,她戴着一顶黑纱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