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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岩没有防备,给他拽得摔了个屁股墩儿,当下就火大地道:“你干……”
姜默捂住他的嘴,用气音在他耳边道:“有人。”
梁岩转头向月色下的田间小路看去,是有一个背着行囊东张西望行色匆匆的人,沿着烂尾楼的一侧向着郭家据地的方向走,举止称得上有些鬼鬼祟祟。
姜默蹙眉低声道:“你的人?”
梁岩摇头,然后反问他:“你的?”
“不是。”
“难道是郭家的人?”姜默盯着那个身影,眉头紧锁,不明白这时候为什么会有这样一个人从这里经过。
原本这一切就都是他安排的,他看着梁岩一路把郭家揍得屁滚尿流,在他们距离郭家据地只差临门一脚的地方设了埋伏,又把他们一路逼退到这栋烂尾楼,把自己也搞成一副刚挨了郭家毒打的样子,准备上演一出同是天涯沦落人,兄弟共闯生死门的感人戏码让梁岩这个疑心极重的憨批对自己多几分信任,顺带再从他那里分几杯临海良田的羹,搞点正经的开发建设。
按理来说,郭家应该已经被梁岩打怕了,这会儿肯定不敢轻举妄动,而且他们也搞不清楚帮他们埋伏和逼退梁家的人是谁,更不应该贸然出现在烂尾楼一带。
那这个人到底是什么人?
“管他谁家的呢,这么稀奇古怪的抓住就是了——你还行不行?”看姜默喘得越来越厉害,明显因为高烧开始有些虚脱,梁岩皱着眉头问。
姜默摇了摇头:“抓人我是不太行了,你把他拖进来我接应你。”
梁岩便带上口罩,顺着几级横梁攀爬着从三层下到了底层,神不知鬼不觉地跟在了那人身后。
姜默也戴上口罩迅速到了底层,看着梁岩轻轻松松地逮住人拖进来,他就用准备好的绳索将他捆在了廊柱上。
梁岩看着他的手还能很大幅度地挣扎,不满意地道:“手不捆起来吗?”
“没绳子了啊。”姜默苦笑。
那人被吓得不轻,头发凌乱脸色惨白,冷汗淋漓而下,浑身筛糠一样地哆嗦挣扎着,口中被梁岩塞了块布,嘶声呜咽不停。
虽然他的样子狼狈至极,但姜默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如遭雷击。
这个人是唐修的同事——郭可。
他见过郭可几次,知道他姓郭,知道他对唐修很好,唐修也很照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