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始防守反击。
他的节奏齿轮般严丝合缝地嵌进了弗朗索的步法里。
连续追分。
每得一分,他的步伐就越果断。
一个极为漂亮的劈砍,引发全场惊呼。
氛围突然就变了。
比分变成十三平时,江识野看见了他左手握起的拳,听见了他的吼声。
关键时刻,喝彩鼓劲声已经提前响起。
弗朗索方忙叫暂停。
江识野的眼睛立马又一寸不移地盯着取下面罩的岑肆。
岑肆满头大汗,仰头猛灌水。
他打嗨了,江识野看他捏水瓶的手都看得出来。
突然,岑肆目光上移。
四目意外地对上,江识野心里漏了一拍。
岑肆依然在喝水,没有表情。
白色的击剑服,冷淡的气质,像个雕塑。
他们的目光就这么毫无波澜地交织着,江识野都不知道他到底看到自己没有。
直到喝完后。
岑肆目光未动,只是突然用指腹擦了下右眼下的汗水。
然后沿着眼睑中下往眼尾一勾。
好像还没有擦干净,他又把手指轻轻抵了下自己的嘴唇。
贴了两秒。
在佩剑赛场上,这两秒还挺长的。
然后他收手转头。
戴上手套和面罩。
那一刻,江识野心跳加快到顶点。
好像是因为比赛进行到关键时刻。
又好像是别的原因。
他用食指抠了下自己右眼睛的疤。
一条像翅膀的疤,沿着右眼睑中下往眼尾延伸,尾端轻勾的疤。
是左边那个击剑手刚刚手指擦汗的弧度。
“小野,最重要的一点,是今天后四仔就不一样了。”岑扬倒没注意到岑肆看了过来,这会儿只看着已经吼炸的观众席说道,“他已经火了。”
心脏怦怦,像被他的火烧着,
快要炸裂了。
“你知道运动员是很特殊的职业,代表的形象不是自己。当他开始拿奖时,注视他的是一个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