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说的一个小时,这个时间却比想象中更长。
江识野觉得自己大概和母亲和解了。
却又有其他东西沉沉地吊着脑子。
更压抑。
他们加了微信,易敏先走,江识野还坐在包间位置上愣神。
过了会儿,他才起身,走到门口。
却发现岑肆靠墙站着,双拳紧握,双眼通红。
他早就来了。
四目相対,江识野眼睛也瞬间被烫红了。
“僵尸,我都听见了。”岑肆说。
江识野还是第一次听他这种惶恐得战战兢兢的声音。
“嗯。”江识野语气反倒平静,“那现在你给我说说你这边的故事吧。”
“我这边有什么故事。”岑肆烦躁地揉着后脑勺,逃避地躲开目光。
“但你早就知道了対不対,你还说我们不会因为长辈的事儿分手。”
岑肆一噎。
靠,自己现在也挺蠢的,总是神神叨叨说些诚惶诚恐的话。
江识野很淡然地又把他拉进包厢:
“四仔,你不用隐瞒什么的。”
他的声音浸在咖啡馆的钢琴音里,沉湎的质感,“我不是我舅舅,你也不是你爸爸。我只是想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真的和我妈……额,易敏说得一样吗。”
岑肆深深地注视着江识野。
良久。
他开口:“是真的。”
江识野心里一沉。
有点儿苦。
也不知道为啥。
“但也有点儿不一样。”岑肆仰着头道。
第77章Verse。我们故事
岑肆知道自己爸爸和江识野舅舅有一腿,是在匈牙利集训的时候。
距离巴黎奥运会开幕只有不到四十天。
他爸和他哥都过来了,刚好欧洲有项目,也顺便给他打气。
他俩都不知道,这会儿的岑肆每晚还会悄悄咪咪给江识野发短信。
为了防止抓住把柄,他们用的“阅后即焚”app,聊天记录都没有。
也聊不了多少,岑肆那段时间状态不太好,头老是痛。
其实备战世锦赛期间他就有点喜欢发晕,只是现在愈发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