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僵尸你他妈烦不烦?”岑肆果然就炸了,“你难道不知道为什么吗?”
见江识野只沉默地蹲下身拿起地上的击剑,他讥讽地哼笑一声,“行,那我告诉你,我病了,我退出国家队了,我不可能再回去了,什么狗屁天生的击剑冠军,你要是喜欢冠军你等我死——”
哔——
裁判器左边的绿灯突然闪烁。
江识野举起手中的击剑,右臂伸直。
细长的剑刃直直地戳向岑肆的左胸。
绿灯照亮岑肆僵住的脸。
“你想说什么。”江识野表情寡淡,声音如霜,“你想说我要是喜欢冠军,等你死后我再找一个吗。”
哔——
“你说我说蠢话,那你觉得你说的是人话吗岑肆?”
江识野击剑刺得很用力。
被叫了名字的人身体都忍不住轻轻一晃。
上次听见他叫这个名字是什么时候?
18岁,肮脏的出租屋,靠着墙发烧的人,手中的撑衣杆。
上次被击剑刺中、听到裁判器的声音是什么时候?
20岁,匈牙利的击剑馆,朝朝暮暮的短信,日日夜夜的汗。
现在又是什么时候?
他一阵恍惚,眼眶刹那间红成一片,又被绿灯染成透明的光。
“那我该怎么说?江识野,我难道再対你做一次承诺吗?我上次就输了!”
岑肆从小到大顺风顺水,顶级的容貌、家世和天赋,好东西都占全了,好像没有什么能凌驾于他之上。
结果在最意气风发的时候才发现,摧毁一个人那么简单,夺去健康就够了。
此刻他所有不甘愤懑的情绪都涌了出来,歇斯底里地大吼,侧颈的筋脉凸起。
“全世界那么多人,为什么偏偏是我病了,我做什么不好,偏偏还当他吗运动员,我现在和废人有什么区别?你知道我有多厌恶当什么傻逼影帝吗?你知道我之前有多想死吗?我要不是——”
“你要不是惦记我?你想说这个吗?”江识野的哭腔也越来越重,却怒目瞪着他,打断,“岑肆,你真惦记我,真在乎我的感受,你就不可能在明知自己可能会死在手术台的情况下,同意我的告白。”
这话利刃地刮过岑肆耳畔。
他彻底愣住,嘴唇颤抖。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