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识野抬眸瞪他。
“哭多了就没劲了。”岑肆说。
江识野咬着唇狠狠瞪他。
他也不知道为啥,情绪不散,想流泪的红眼睛就不散。岑肆大拇指往他眼皮上揉,江识野眯起眼又睁起眼,锁在眼眶里的水轻易染到岑肆手指上。
岑肆宛如在揉一盏掉进池塘的月亮,又湿又亮,安慰轻哄的语气,遥远的温柔感,“我没事,你再这么咬你嘴巴,你绝对比我先吐血。”
江识野不理他。
静静地数他指纹的“斗”。
就是指腹上的圆圈儿纹路。
两道声音突然一起响起。
“再去一次医院。”
“我明天就去医院。”
岑肆笑了。
江识野说:“这次我陪你去。”
岑肆说好。
江识野又垂下眸来。
他刚把岑肆的右手数完,五个指纹竟全是斗,现在掰起左手无名指。
继续数。
左手也有四个。
俗语说,一斗穷二斗富,九斗十斗享清福。岑肆有九个斗,说明他命很好。
才对。
“岑肆。”
“嗯?”岑肆看着在车窗上滑动的小雨痕,被江识野叫一声全名还是有些本能地心颤。
“……你知道我流星雨那天许的什么愿吗。”
岑肆摸着他的耳后:“什么。”
“愿望说出来会不灵吗。”江识野犹豫着。
“不会,看你许的是什么愿望,是靠自己的还是靠天意的,人定胜天。”岑肆又端起主观唯物主义的架势,转念一想,“你这愿望不会是靠我吧。”
江识野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