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的我都说了,四仔,你那男朋友很疼你,你可别到时候让他难过。”
岑肆垂眸,扯着手指。
过了会儿,他才低声问:
“但这是我能控制的事儿么。”
“能控制一部分。你得加油,不要再想当初那样作践自己。”
作践,是指有段时间岑肆天天想死。
确实觉得生活没意义了。巴黎奥运会马上开了,他一想到这个事儿就作呕,真的呕,病情都直接加重的那种。后来他受不了了,尝试自杀。
还是被救了回来。
家人们吓坏了,想方设法拼命让他振作。岑放都红着眼妥协地说“要不找小野来”,更踩到岑肆雷区。
他已经不想再联系江识野了。
活人不起效,后来是岑扬的一句“妈要是看到你,她会有多难过”把岑肆砸清醒了些。
他去听陈醉的歌,不受控制地又去搜江识野的歌。
他不会听《索性》,里面的击剑元素太多了,那是冠军之歌。
就听《所幸》,告白之歌。
岑兰有一次看他,碰巧听到《所幸》里一句歌词,“如果怦然瞬间也能一如既往排练,像入戏演员,一遍又一遍”,突然灵机一动,急病乱投医地让他去演戏。
岑肆真去了,两人都没想到,
还挺有效果。
后来入围金像奖时,内娱惊讶岑肆这种毫无科班经验的运动员怎么能做到如此入戏。他能不入吗,入戏就可以短暂忘掉现实,更何况楼霁山又是为他量身定做的角色。
《归》拍了很久,楼霁山的自我救赎之路也是岑肆接受自己生病、渐渐走出阴霾的路。巴黎奥运会击剑比赛那天,他在竹林和老戏骨拍武打戏,也是拿的剑,细长的银光。
他想,目前当个演员也行吧,这这么混日子,等动了手术是死是活再说。
但今天和祁老头一聊,他感觉,他可能撑不到22岁再做手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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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私立医院环境很好,离开时江识野环绕着这医院设施,感叹:“有钱人治病的地方都和穷人不一样么。”
“这算是疗养的地方吧。”岑肆耸肩,拉着他的手,“不一样又如何,生病不分你是有钱还是没钱,来了就来了,治不好的就治不好。”
江识野看他一眼。
在医院很容易让人看透些东西,也很容易让人emo。岑肆语气轻松地说:“所以说这个世界上真只有生老病死是最公平的,我以前那么拽一人,也被摧残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