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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岑肆竟真会如此耐心,和每个过来的人掰扯两句,明明说去上厕所,这会儿又参与他们的合照,站得笔直,甚至会给他们推一些联系方式,毫无保留。
很久以后,许多人回忆演员岑肆最后一次出现在公共场合的场景时,排除和江识野走的红毯和面对一群记者的采访,总会提及这天他穿过下午茶厅的细节。
这人的作风一向高调,只有那会儿他是如此陌生的善解人意,亲切得像个才进圈的21岁新人。
他和江识野消失在茶厅尽头。
之后就再也没回来过。
拐进卫生间,岑肆才像懒于支撑地靠向大理石墙,别过头皱着眉扯了扯领带,想解开最上面的扣子。
手抖得厉害,解不开。
江识野全程默默跟着他,一直没说话,直到这时才伸手帮他解开领口,想去扶一下。
岑肆没说话,轻轻把他推开,走到盥洗盆前拿冷水扑脸。
水流的声音。
江识野总算开口:“我们现在就去找祁老头好吗。”
岑肆还是没说话,水从眉骨往下滴。
他今早就难受得厉害,化妆的时候不小心睡着,再醒来后就有点儿撑不住,手开始抖了,被记者问得更是脑仁生疼。
他不知道江识野是啥时候发现自己快撑不下去的,也没必要问,反正自己破绽百出,反正瞒不过。他从镜子里看着自己,水糊在眼前,很花。
江识野注视着镜子里的他,声音很淡,比水还冰的理智:“你肯定不想到时候昏在这儿,让我背着你穿过媒体镜头走向救护车。”
岑肆又突然笑了。
水流停止,他说:“僵尸,你背不动我。”
江识野说:“以前是,现在不一定了。”
“那也不行。”在任何时候,岑肆总会在某方面保留着他的原则,“我俩之间,只有我能背你。”
江识野也笑了笑:“那你就快点儿好吧。”
“电影节就到这吧,岑肆,我已经让阿浪|叫车了。”
岑肆眨了眨眼。
随后叹了口气,走近,水津津的手揉了下他的后颈:“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