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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他以为岑肆认不出来他。
没想到岑肆突然笑了,睁不开的眼睛里细碎的光,轻轻地唤他:“僵尸。”
江识野愣住,就这么两个字让他用力咬了下嘴唇,差点儿咬出血来。一直抓着岑肆手的手捏得更紧。
“四仔。”
岑肆眨了眨眼。
他好瘦了,再好看的人在重病之时也不会觉得有多么好看,毫无生气的花瓶,转瞬就要碎。说话的声音像是海里某种飘荡的小瓶子,淹没在浪潮里,沉弱遥远。
他说:
“……给我唱首歌吧。”
江识野宛如接到天将福祉,只是是酸的。
他用力吸了吸鼻子,目光牢牢地看向他眼睛,生怕他闭上。
“你想听什么。”
“你的歌,都行。”
“好。”
江识野的指腹搓着岑肆的手背,几乎是迫不及待地,颤抖着声音。
“我开始唱了,四仔。”
他的睫毛飞快地颤。
“我想唱首歌给你听。”
我想唱首歌给你听
Forthefirsttime所幸坠入你的眼睛
whichlostinmymind江识野跑调了。
这是他写的第一首歌,他那么会唱歌的人,在九月最后一天,却怎么也找不着调。
声音越来越抖,越来越低。
岑肆的手指动了动,盖在他的手上,轻轻拍了拍。
“别哭。”
然而江识野的眼泪正啪嗒啪嗒滴在岑肆的手背上,顺着两人的指腹流进手掌。
明明泣不成声,却还是用压抑的最重的哭腔不停地唱下去。
如果怦然瞬间也能一如既往排练
像入戏演员
一遍又一遍
所幸你能拉我入镜
走到懦弱的反面
所幸你为我讲述
心动、犹豫和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