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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那次在公交车站分别,他警告岑肆,一定要回来找自己,不然他会忘了他。
岑肆只说:“你忘不掉我的。”
一语成谶。
总之,他真的是个很极端、很没用的人。不知道是不是遗传,把过于浓烈的爱都给了一个人。他突然不怪打他的易斌不要他的易敏了,易斌需要发泄,易敏需要寻找,就像他想忘掉。
他们家族可能真的有那种病态的无法解脱的爱,爱的人离开,他就痛不欲生;爱的人生病,他也会生不如死。
如果岑肆这次真没熬过,那他江识野又会面临这样的结局?
他真的不敢细想。
“僵尸,我不该让你这么难过的。”
岑肆不停地看他擦泪。
他喜欢逗他,可真当这人哭起来难过起来当真起来,他又多么心慌觉得自己的行为多么蠢,“……我不想你为我哭。”
“那天你心跳突然停了……”江识野抽抽嗒嗒,语无伦次地说。
“什么。”
“那天你突然没了心跳,呼吸也没了。”江识野只有这个时候,才敢把当时的害怕说出来,“我一想到如果你不是陪我工作,陪我录综艺拍mv,你如果没那么累可能就不会恶化地这么快,我就觉得是我杀了你……”
岑肆猛然一怔。
良久,他才费力开口:
“僵尸,我给你说过,我做什么都不是为了你,是为了我自己。”他也有些语无伦次,低声,语速飞快,“我陪你是因为我做这些很开心,因为我爱你嘛,你知道吧,我爱你不只是一件让你开心的事儿,我也很开心。”
江识野又一僵。
这人怎么张口闭口都是我爱你的情话?
说的还这么随便自然。
只有听者立马矫情地波涛汹涌。
后悔怎么没录下来。
“而且没有你我说不定早就挂球了。”岑肆说,“但我睡觉时就在想啊,我还没和你结婚。”
江识野感动得要昏过去了。
“没结婚死了遗产都没你一份,你可能又要变成穷鬼,好惨,我就说别死,再等等。”
“……”江识野又没那么想昏了。
他直接就着岑肆的病服睡衣擦了擦决堤的眼泪,“你睡觉还有这么多心理活动啊。”
“对啊,比如刚刚,”岑肆又在笑,“我在想你光着屁股跪在我身上,醒来就看到我胸口湿了一大片,还是挺神奇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