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识野又抬头打断:“你又不是我妈。”
岑肆又笑:“行,我改成老攻可以了吧。”
好傻逼。
虽这么想,江识野却没说话,埋进枕头里,在鸟鸣虫叫里,听着岑肆特色的跑调沉嗓: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儿老攻的双手轻轻摇着你摇蓝摇你快快安睡
睡吧睡吧被里多温暖
他确实唱得很温柔,江识野的心被唱化了,睫毛颤着颤着,过了会儿就停了。
岑肆又把他身体拽过来,塞进怀里,江识野要睡不睡,习惯性地闻了闻他身体,正准备安心沉睡,岑肆突然一个挺身,抱着枕头站起来。
江识野一下子醒了,猛地睁大眼:“你干嘛。”
“你说我睡了你就不好睡了,既然你嫌弃我不会睡觉,那我干脆就坐在窗边儿,不睡了。”岑肆说得正儿八经。
江识野瞪他。
“你睡吧,我去看夜间动物……”
“岑肆。”
“干嘛。”
“我给你三秒钟。”
岑肆笑。
一秒,他又蹦上床,箍着江识野脑袋,挠他的痒。
“我哪里不会睡觉?”
江识野缩着身体,眯着眼忍住笑:“你老压着我。”
“江识野你有没有想过,是你睡着了喜欢往我身上钻?”
“……”江识野一哽,“不可能。”
“行,那我不压了。反正我生病的时候很痛,就喜欢蜷着睡觉,你要是喜欢我这样,我这就……”
“行了行了。”江识野无语了,把他的胳膊垫在自己后颈下,无奈口吻,“你压你压。”
他就这么轻而易举被哄好了。这也是这段时间唯一的矛盾。
两人花了接近半年的时间来游山玩水,这半年就像避世的时光,悠闲自在无所顾忌。后来回到瑞士的生活,又像是蛰伏,江识野开始专心致志地做音乐,岑肆则对阿尔多死缠烂打,也开始了1v1的恢复训练。
他重拾击剑,没几个人知道。岑肆那时的竞技状态,别说赶上以前的自己了,省队实力都达不到。有天下午,江识野写了首新歌抱着吉他。去挨着家的击剑馆找他,正见岑肆用脚用力踹了下垫子,烦躁地揉着头发。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训练服,淋淋漓漓的汗,看到江识野,唇线紧抿,也不说话,用击剑直接抵着自己的脚背,像恨不得把它掰断。
“怎么了。”
岑肆沉默。江识野坐到垫子边儿,还没开口,岑肆先抬手:“你别烦我。”
“嗯。”
岑肆躺在垫子上,一副被世界抛弃的样子,闭着眼沉着嗓,像自言自语:“我现在的反应力还赶不上我13岁才学击剑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