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水、心跳、胸膛、怀抱,江识野总算在这一刻冷静放松了。
他确实是一看到新闻就脑子发热,不看到真人怕是都无心上去唱歌,他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先低头:“我来得及,时间推迟了一会儿,你的脚还好吗。”
岑肆没回答。
他只又把他脑袋埋到自己身上。
沉默了很久,他才无奈地叹了口气,掐着他的后颈:“我有什么不好?你个疯子。”
岑肆本来就是想去更衣室拿自己的手机给江识野发个短信。
他太了解江识野的尿性,怕是一看到新闻就不管不顾赶过来,他得让他心安。
结果刚一瘸一拐找到手机发完消息,还是在走廊看到了熟悉的人影。
那一瞬他的心情真五味杂陈的,有感动,也有害怕。以江识野这种性格,他真怕自己不争气,然后耽搁了他。
比如现在,他脚踝不争气的脱臼了。
大病之后岑肆的体力就远不如前,人也比以前“脆”。他那脚踝一直有点儿问题,四年前世锦赛团体赛中,也遭受过同部位的受伤。这段时间没日没夜的训练更让它积累性劳损,面对真正高强度的对抗,还是一场连一场,就没支撑住。
“还是高看自己了,重返赛场没这么简单啊。”岑肆自嘲地笑,“这儿医务室没人,各队都有队医。时间又很紧,我们都是在场边处理的。”
可是岑肆没有队,何来队医。
江识野扶着他来到击剑场边。
岑肆坐在一个垫子上,脱了鞋,腿伸直。江识野立马去看他的脚,他大大方方地给他看,盯着江识野沉冷的表情,又笑了,“不严重的,翟教练陪着我来的,他刚去请队医了,他给我掰复位就行。”
江识野抬头看他,嘴唇颤抖。
想说话。
最终还是沉默。
岑肆说得轻描淡写,但江识野又何尝不知徒手复位会有多痛。
脚踝是最承重的地方,复位后立马走路很不好,更何况是运动比赛。
明明应该直接休养一段时间的。
但他不可能说出这些,不可能拦他也不可能劝他,多此一举。
无论如何岑肆都得再继续打,唯一的机会,他不会放弃,他们都再清楚不过。
岑肆这会儿也是又累又痛,上一场激烈争夺的汗都没干,说话也轻了:“僵尸,你快回去。”
“你要是到时候把音乐节错过了,你猜我会不会直接被你气死。”
“来得及,我有数的。”
“但你得早点去准备,这他妈邦尼斯,你难道想到了直接跑上台?你以为是公交车?”
江识野被逗乐,轻轻牵了下嘴角。
自然知道得提前过去准备,不单单为自己,也是为给了他机会的赖秋园。但是现在——
“岑肆,我先陪你把脚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