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也是。
这男郎难生,大家都晓得,没个四五年下不了崽子,多的还是成了婚上十年都难有的。
如今谁不晓得,那梁家的川哥儿,在两村多有头脸。
不说先前送亲的事,让他很是长了脸,就说这阵子,他那一车瓦往陈家院子里一拉,没两天就都传遍了。
没哪家不羡慕的。
要真按梁小妹说的,这夫夫俩小日子过得舒舒服服,还贼腻歪,那可是要羡煞旁人了。
咋能啥好事儿都给你家占了呢。
还好陈小幺是个一看就不好生养的。一般男郎得个四五年才有动静,像是陈小幺这种身板,高低得个七八年。
到那会儿,梁川见他生不出娃,说不准早就厌弃他了,另娶个小回家。
有人就笑道:“幺儿啊,你莲花姐这是话糙理不糙,你可得——”
话音未落,另一道男声从后头传来,打断了这人的话。
“幺儿?”
众人都回头看过去。
来人是温岑。
他穿一身长袍,正端直的站在岸边,瞧着一众人。
“哎唷,夫子这是自个儿来洗衣了?”大伙儿都是惊着了。
温岑自打来了上巧村,虽是大多数事情都亲力亲为,但村民们总还是觉着夫子有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意思。再说了,也从来没在这河岸边瞧见过他。
“不是。”温岑笑笑,“恰好有事儿找小幺,听人讲小幺在河边洗衣,就寻过来了。”
温岑看了看方才话头没收住的人,又看了眼嗓门最大的秦兰香,“诸位婶子可还有话要交代小幺?”
众人皆是面面相觑。
这自然是没啥再交代了,就是有,也不好再在温岑面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