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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她见过了很多人,温和的严厉的、大方的小气的,不一样的人,有着他们性情与喜好,她忽然明白过来,母亲那样的人,爱一个人就会爱到极致,恨一个人也会恨到极致。
偏偏她们是针锋相对的母女,否则她也许会很喜欢这样的性情中人。
如果不是今晚霍昭远的秋千荡得太好,让她看见了矮墙外的景象,也许她不会忽然就想起幼时相似的一幕。
她摇了摇头,轻声道:“不用了,我早就不喜欢秋千了,咱们家也不需要这东西。”
从前得不到的,现在再给,终究是不一样的。
霍昭远低下头,用手指摩挲着她的眼睑,认真道:“我给的也不要?”
“你就不能换一个给?”凌如意被他问得有些烦躁,眉头就皱了起来。
霍昭远见她的拒绝不似作假,心头一轻,不沉湎于往事就好。
他当即笑道:“那就把我给你罢,今晚你要怎么样都可以。”
眼见着就不正经起来了,凌如意眼疾手快的按住了他往自己衣底钻进去的手掌,红了脸低声啐道:“你要不要脸,这可不是咱们家里!”
“怕什么,月黑风高夜,合该做些令人身心愉悦的事。”他的吻随着话音落到她的脸上,甚至伸出舌尖去舔舐她的肌肤,语气诱惑之至。
凌如意忍不住腿一软,若不是被他抓着就要跌到地上,整个人挂在他身上,没什么说服力的喃喃道:“我还没洗澡呢……”
霍昭远闻言立即哭笑不得,都这个时候了,她还惦记着没洗澡这件事,他都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只好拥了人往屋里走。
床头的台灯发出柔和的白光,照得近前的大床半明半暗,床上交缠的躯体好似被光线罩上了一层纱,若有若无的,撩人至极。
霍昭远跪在她的身前,仔细看过她每一寸肌肤,那都是属于他的领地,他看着那如雪的柔软,心里的巨兽轰然出笼。
凌如意咬着唇看他,看见自己的双脚架在他的肩膀上无论如何都挣脱不开,心里又羞又气,面孔一下就涨红了,身子甚至轻微的颤抖起来。
面前的男人好似受了什么蛊惑,竟偏了头,将炙热的唇舌吻上了她的足面,诧异、羞怯、兴奋、难堪,复杂的情绪随着他的吻袭上了心头,她的意志全线崩塌,颤巍巍的,终于呢喃出一声,“阿远……”
她的声音都变了,颤巍巍的,令霍昭远忽然想起前几日在节目录制现场读的那封信,里头有一句是这样的,“……许我在梦里,用嘴吻你的脚。我的自卑,是觉得如一个奴隶蹲下用嘴接近你的脚,也近于十分亵渎了你的美丽。”
看呀,如此动人的情话,他伏在她耳边呢喃的念给她听,看见她如朝霞一样的脸孔越发绚丽明亮,他便虔诚的,生怕亵渎了似的,将她拥进怀里。
窗帘厚重,一丝春光都不会泄露,说什么男儿膝下有黄金,他是宁愿死在她身上的,他想。
凌如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过去的,更不清楚自己睡过去的时候身上这头恶狼到底餮足与否,她只知睁开眼就已经日上三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