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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知道了。”凌如意已经走到了护士站的边上,再往前就是电梯了。
她伸手摁了电梯,清晨的电梯人少,很快就到了跟前,没几分钟就到了一楼。
凌如意带着学生从电梯出来,穿过大厅到与电梯间相对的另一侧,急诊科的灯亮了一夜,走廊上的电子钟显示着时间,七点十五分。
风呼啦啦的从开着的门窗闯进来,在挂号大厅里打着旋,也灌了凌如意一裤腿,令她瞬间就完全清醒了过来。
急诊科办公室里,已经有人在等着了,见她进门,忙迎了上来,“凌医生,你来了,病人在门诊的诊室等您。”
凌如意示意他带路,对方一面走,一面给她介绍病人的情况。
来的是个十二岁的男孩,大约是在五点二十分左右由父母陪同来的,主诉是高热伴恶心呕吐半天,接诊医生按常规询问有没有吃什么不干净的食物,孩子母亲说昨天中午吃了个果冻,但果冻还有两天就要过期了。
医生开出了验血单,差不多一个小时后,孩子父母拿着检查结果回来,接诊医生考虑是细菌感染,在开药过程中,父母问需不需要请假休息,医生当时道:“请一天罢,没什么不舒服就可以继续上学了。”
又安慰孩子道:“放心,很快就可以回学校和小伙伴一起玩了。”
一般遇到这样的孩子,大多都是因为对医生的畏惧而默默不语,或有一些孩子因为种种原因不喜欢去上学,哪怕就是我们自己,也曾对学校有过或多或少的排斥与厌烦。
孩子紧抿着嘴不做声,他母亲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解释道:“这孩子内向,长得又瘦小,在学校有时候会被大孩子欺负,他就不喜欢去上课。”
“他们这是不对的,你们要跟老师沟通一下,实在不行也可以转校,总让孩子在那种环境里,也读不好书。”医生劝了一句,也无法多说其他,毕竟这种事就算想帮,也是有心无力。
后来医生惯例问了句,“平时吃饭怎么样?”
“不太好,经常肚子痛。”孩子母亲如此道。
反复的肚子痛,于任何一个人而言都可大可小,往轻了说可能是肠胃功能不好,往重了说,什么瘤什么病,都不是没有过先例的。
医生抱着负责任的态度让孩子躺到检查床上,一面做查体一面询问孩子的感受,按压到左下腹时孩子有轻压痛,医生考虑到结肠和输尿管的问题,问有没有尿频尿急尿痛等情况,都说没有。
也许只是胃肠功能紊乱,医生正要让他起来,却看见他撩起了衣角的小腹处有两个红点,伸手摸了一下,问:“这是蚊子叮的?痛不痛?”
孩子父亲凑过去看,说了句可能是,但孩子却迟疑着没有回答,医生下意识按了按红点处,又问道:“痛不痛?”
孩子的眉头就皱了起来,却还是不肯说话,从进门至今都只有他的父母在与医生沟通,这仿佛有些奇怪。
医生下意识的低头去看那两点红点,本以为是蚊子叮的,却又有压痛,且似乎比别处的压痛都要重些,这不得不令人重视。
更糟糕的是,那两处红点,越看竟越不像蚊子叮咬后留下的痕迹,反而像被什么扎出来的。
联想到孩子母亲说孩子在学校被欺负,不由得心头一跳,可拐弯抹角的问,家长也不知道自家孩子到底被怎么欺负了,要命的是,孩子也不肯吐口。
无奈之下只好请儿科会诊,将凌如意叫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