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镖局门口,背着药箱的大夫从门内走出,站在原地摇了摇头。
“病人不配合,大夫怎么治病?”
他一边沿街走着一边着牢骚,正好被擦肩而过的李自归和冷红楼听见。
“李玄鹤,情况好像有些不妙。”
“那当然了,不然的话也不至于整个西川府的所有大夫都束手无策无能为力啊。”
李自归笑着摇了摇头,随后戴上了之前他和冷红楼在绿柳镇买的黑金面具。
黑金面具遮住了李自归的上半张脸,任谁见了都认不出来他是谁了。
“李玄鹤,你戴面具干什么?”
“这个嘛……为了保险起见啊。你想,奉天镖局要是有什么仇家巴不得天老爷子赶紧与世长辞,我却把天老爷子治好了,到时候他们对我们怀恨在心找机会打击报复怎么办。”
虽然冷红楼觉得李自归说的话有几分道理,但她还是对李自归这种谨小慎微的做法感到有些无奈。
“李玄鹤,你果然是个胆小鬼。”
李自归笑笑,没再回话。
两人来到奉天镖局门口,立刻便被门口的镖师拦住了去路。
“近日以来镖局都不接镖了,两位客人请回吧。”
“我是白雾山怪医施无常的弟子,我叫李玄鹤。听闻天老爷子卧病在床,特来为其诊病。”
门口的两个镖师一听是来治病的大夫,面色都恭敬了不少,连忙叫人引路带他们去给天上看病。
别院内,天九正拦着一个须皆白的老大夫不让人家走。
“黄大夫,您可是西川府屈一指的名医了,前几日您返乡探亲,我可是等您等得好苦啊……您别走啊,再给我爹看看,有没有别的办法呢?”
“天总镖头,承蒙您抬举,老夫我跟别的大夫意见一样,天老爷子这是心病。若是您不设法解决根源问题,无论做什么都于事无补。”
“哎,黄大夫,别走啊,黄大夫!”
看着对方毅然决然离去的背影,天九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在院子里来回踱步心神不宁。
自从那日天上急火攻心倒地不起以后,身体便每况愈下,他已经遍访西川府周边所有名医,却终究没有一个好办法。
奉天镖局作为天下第一镖局,称得上是财大气粗,但是光有钱没有大夫治病也没用,奖赏越来越高,如今赏银万两的告示都出去了,大夫却越来越少了。
“总镖头,有个青年带着个姑娘前来,那青年说他叫李玄鹤,是白雾山怪医施无常的弟子,闻讯前来给老爷子诊病。”
听着镖师报信,天九整个人都由面布愁云转变为喜出望外,正所谓病急乱投医,如今哪怕是有一线希望,他都得给他卧病在床的老爹狠狠抓住才行。
“快请!”
李自归和冷红楼跟着镖师从偌大的奉天镖局前往相邻的别院的时候,一路上拐过了几条回廊他们都已经数不清了,更别提一路所见的假山流水亭台楼榭了。
之前的穆家庄与如今的奉天镖局相比,可当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天上所居住的别院对面是一片翠绿的竹林。
镖师带李自归和冷红楼来到院门口的时候,李自归驻足原地,望向那片记忆中的竹林凝视良久。
思绪翻转,往事浮现心头,李自归仿佛重回少年时。
那是他第一次来西川府,也是第一次在那片竹林里见到天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