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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微言愣住,没反应过来,一头雾水地问,“你……不会只是因为这个梦吧?”
傅昭没再说些什么,把视线投在正前方晃着光的路灯上,笑着拍了拍孔微言的肩,“怎么可能呢?只是开玩笑。”
她没再等孔微言回话,只迈着步子往前走着,可还没走几步,身后就传来了孔微言的声音,让她顿住了步子。
“如果是我……”
“就算梦里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我醒来之后应该会想着努力去改变这个结局。”
“你明白吗,傅昭……我指的是,我会对事不对人。”
傅昭沉默一会,转过了身,孔微言大半身子被屋子里的灯映得发亮,眸子里写满了“我最通透”的神情,亮着光,扬着下巴。
孔微言真是,说了一个最浅显的道理,但却也是她身在局中很难看清的一个道理。
傅昭忍不住笑,攥紧了自己的包带,轻轻点头,
“嗯,我知道了,对事不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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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微言说得没错,她是该对事不对人,可就算是她要对人,要对的也是那个最后捅刀的人。更何况那件事,原本只是一个小概率事件,责任也完全不在时楠身上。
她该怪的,不是时楠。
傅昭想清楚了这一点,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走到了时楠家门口。
意外的是,并没有看到人。
院子里黑灯瞎火,只剩下铁门外到点自动开启的路灯,还有安安静静扣在上面的警报器。
这么晚了,时楠还没回来。
傅昭有点不放心,上前查看了警报器,警报器装配了720度摄像头和最新型人工智能,只要视野范围内发生什么不对劲,人工智能会自动报警,但电子屏上显示今日发出警报次数为0,这也就意味着,今天在这张门外,没有发生过什么值得报警的事情。
按理来说,她住的这个小区,是安全防护级别最高的;她给时楠用的警报器也是最智能的,安全防护最高的。
应该没事。
兴许时楠只是恰好有事出去了。
对了,那个快递员……
傅昭猛地停下了脚步,她似乎刚刚瞥到了什么熟悉的东西。
她往后退了几步,看到前面草丛外不起眼的地方躺着的物品的时候,禁不住瞳孔微缩,飞快地奔了过去。
是那块手表。
黑色表带,橘粉色底盘。
上面磨损的痕迹又严重了不少,表针甚至已经停止了转动。
她记得之前把手表还给时楠之后,时楠几乎是天天表不离身,去哪里都戴着。
但现在,这块手表,被摔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