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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渊当时也是像这样,穿着黑色的睡袍,面色因四杯新婚酒显得虚弱。景象似乎重叠了。
嬴渊似乎并没有因为威熙到来感到高兴,他甚至比影像里看到的还要情绪低沉,透着一股绝望。
这十分钟,他已经想完了威熙可能会说的所有无情的话。
他为他愚蠢的行为后悔。
“我们认真谈谈。”威熙说。
“好。”嬴渊没有看她。
“你先说说你的诉求。”威熙走到他床边坐下。
威熙的突然靠近让嬴渊呼吸一顿,身体僵硬起来,他脑中空白一瞬,忘记了威熙说的什么。
“婚姻于我可有可无——这个的意思是,有没有都是一样的,它并不会阻碍我想做的任何事。如果你真的不想离婚,我们也可以保持婚姻关系。”
少年瞳孔一扩。
“我这样说了,我们可以认真谈谈了吗?”
嬴渊的眼睛和她对视上,威熙没有躲开,平静地回望过来,她吸取了上次的教训,不再居高临下地命令。她是真的决定好好谈谈。
“好。”嬴渊坐直了身体。
“那你说说你的诉求。”
“……”嬴渊的嘴唇动了动,要说的话滚到嘴边,又消失在空气中。
威熙没有催他。
过了好一会儿,只听见他一声很小的嘀咕:“我要的你又给不起……”
“我只叫你说,没承诺你说了我就要做。”威熙毫不留情,“谈谈的意思,是指明确双方需求,知道什么得不到,什么可以得到,有得谈就谈,谈不了就崩。不要再彼此浪费情绪和时间。”
这是她能给的温柔与耐心,也是最后一次机会。
嬴渊领悟到了她的弦外之音,也明白了这是他唯一一次没有筹码但是可以赌博的机会。
他可以不上赌桌,保存好自尊心,潇洒放手;他也可以豪赌一把,全部押上,得一个满盘皆输;或者,小心翼翼,谨慎权衡,不到最后一刻看不见输赢。
他选择第三种。
第二九章达成一致
“我现在在发烧。”他说。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
嬴渊看着她。
威熙竟懂了他的弦外之音,点头,“好,等你退烧。”他想清醒的时候和她谈。
“十个小时,可以吗?”
威熙看了一眼时间,“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