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放心,这是自然。”
净空知道了他的身份,自然明白他完全有底气说这话,提笔写药方时,也的确拣着每一类效果最好的开了。
陆缙接过药方,仔细看了一遍,确认没什么问题,便吩咐康平去抓药。
看完病,寺院里午时的钟声刚好敲响,到了用午膳的时候,两个人便各自分了开。
毕竟一起消失了这么久,陆宛大大咧咧的没觉出什么,但其他人个个皆眼神犀利。
江晚吟有些心虚,用膳时一直垂着头。
不曾想,一贯喜好出风头的长姐今日竟也沉默许多。
往日,长姐一贯盯的她极严,这回她平白消失了一个时辰,她竟连问都没问。
江晚吟觉着她似乎有些蹊跷,但如今只等舅舅回来,一切便会被揭穿。
她也并不急着动手,于是仍是小口小口地抿着汤。
只是舌尖被陆缙吸破了,喝到热汤时,江晚吟眉头一皱,抽了口气。
江华容当即便侧了目:“怎么了?”
老太太也搁下了勺:“可是不合口味?”
江晚吟脸颊发烫,放下了碗,双手搭在膝上赶紧摇头:“不是,是我近日有些体虚发热,口中生了疮。”
“那便不要用热食了。”
老太太劝道。
陆缙正捏着杯子,闻言唇角几不可察的扯了下,推了一盘春卷过去:“来,吃这个,清爽可口。”
语气亲近,竟是连三妹妹都不叫了。
江晚吟垂着头,哪敢当着众人的面去接,连忙擦了擦唇角,小声地道:“谢姐。夫好意,我用好了。”
陆缙只一笑,没再勉强她。
江华容坐在陆缙身旁,隐约似乎看到了一丝极宠溺的笑,眼神一怔。
再定睛一看,陆缙又沉了脸。
她目光在两个人之间转了转,虽明知江晚吟忌惮她舅舅,必不敢背地里同陆缙做出什么。
但眼皮仍是跳着,说不出的不安。
用膳时,她又讨好地想给陆缙布菜,尚未夹过去,陆缙却也搁了筷子,风度极好的用帕子拭了拭唇角。
“我也好了,祖母慢用。”
江华容看着他的背影,又将筷子搁了回去。
一顿饭吃的没滋没味,偏偏还有裴时序的事在,她也无心再用下去。
很快,午膳便结束了。
一行人由住持陪着往外去。
寺里供着不少开过光的手串,檀木珠子打磨的极为光滑,路过佛殿时,老太太看到陆缙手腕上带着的那串有些粗糙,便想替他求一串。
陆缙却婉声拒绝:“不必了,祖母。”
“为何,我瞧着你那串有些旧了,用的碧玺也不是顶好的,护国寺的手串颇为灵验,也当换一换了。”
老太太有些不解。
“戴久了,习惯了。”
陆缙只淡淡道,眼神却有意无意的掠过江晚吟,“且上回坠崖便是她陪的我一起渡过,经过了生死,再看旁的,都觉得不入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