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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刀女子警惕地环顾四周,沉声道:“糟糕,我们被法阵困住了。”
洛元秋心想糟糕的还在后头呢,但眼下当务之急的却是吃饭。她饿的心中发慌,以法阵困住这二人后,确认她们短时间内无法从巷子里逃脱,忙解了隐匿之法,去巷口面摊上点了一碗面与几个胡饼,坐着大吃大嚼起来。
法阵内林宛玥怀抱长刀四处探查,但绕来绕去始终出不了巷子,只能止步于巷口。柳缘歌从巷子另一端走来,眉头深皱,道:“这法阵当真古怪,竟寻不着破绽。”
林宛玥叹了口气,忍不住道:“我都说了,别总来看师姐,迟早会被她觉察的。你看,这下好了,等会你要如何说?”
柳缘歌奇道:“什么怎么说?有什么说什么就是了,你都说迟早会被发现,这不正好,择日不如撞日,捅开了说事也痛快。”
“也是。”林宛玥自嘲一笑,道:“你瞒我瞒,有什么事能瞒一辈子呢,终归是要露出马脚的。“
柳缘歌安慰她道:“你莫要慌,正是这个道理。”
林宛玥瞥了她一眼,摇摇头道:“你叫我别慌?你手抖的那么厉害做什么?”
柳缘歌不满地道:“有吗?”低头一看,手指果真在颤个不停,便伸出左手按住右手,答道:“你看错了,我这不是慌,是天太冷的缘故。”
林宛玥懒得戳穿她,两人从巷头走到巷尾,来来回回数次,依然无法离开。柳缘歌赞叹道:“我以为只有沈誉会摆弄法阵之类,想不到师姐竟然也这般厉害了。”
见林宛玥沉默不语,柳缘歌不禁问:“你这是什么表情,难道我说的不对?”
“你有没有想过,”林宛玥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柳缘歌,“师姐不认得我们,你我在她眼中,与那些路人又有何区别?若真动起手来,我们要怎么办?”
柳缘歌狐疑道:“不至于吧,我们有两个人,难道还会打不过师姐?”
见林宛玥又要摇头,她道:“那好,就算是打不过,平手总是能行的吧?”
林宛玥道:“我看悬。”
两人站在巷口,与街道只有一线相隔,街上人来人往,叫卖声嚷嚷,但无论无何也无法再向前踏出一步。
柳缘歌袖手沉思少顷,问道:“师姐究竟是想做什么,既然已经困住了我们,她为何还不现身,难道是在暗中窥探?”
林宛玥忽地笑了笑,道:“不见得如此,她约莫不在此处。”
柳缘歌奇怪道:“你笑什么?”
林宛玥慢条斯理道:“我是没想到,居然能在今日领教一番师姐的厉害,等会若是真打起来,你又要如何?”
柳缘歌道:“打就是了,哪来的那么多废话!”
待洛元秋将最后一口汤喝完,天适时下起雪来。她慢步绕到巷内,见那二人左突右奔,始终不得离开。四面如围起了一层看不见的屏障,将她们困在此处。
这时一辆送货的驴车经过,驾车人见这两人在巷中来来回回地走,嘴里念叨着什么,不禁有些奇怪。而此时一阵寒风吹来,天阴了几分,驾车人缩了缩脖子,嘀咕道:“莫不是疯了?”也不敢久留,赶紧挥鞭驱赶着驴子走了。
洛元秋险些笑倒,靠着墙站缓了一会,才拿着短杖隔空点了点,对那二人道:“别费力气了,没用的。”
她眸光微动,将短杖别在腰间,手中青光凝起,微笑道:“还有什么话要说,快些说罢。”
两人迟疑片刻,一同摇了摇头。洛元秋正要说话,听见那佩刀女子喝道:“动手!”
说着长刀出鞘,掠过一道寒光,她旋身当空劈下一刀,同时借力连挥数刀。洛元秋侧身躲过,见那长刀刀身如冰,溢出丝丝寒气,刀锋明如初阳,顿时看向那女子眼睛,手中青光凝成的剑铛地一声挡住长刀,疑惑道:“你这把刀,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林宛玥不答,挥刀挡下洛元秋几剑,脚步一转,巧妙地避开来,抽身而出。此时柳缘歌紧随而上,甩了甩衣袖,飞出几条丝带,向洛元秋手脚缠去。洛元秋持剑斩下,丝带如蛇般快速收回,竟是向着她腰间阵枢袭去!
洛元秋斜持青光剑,向后连退数丈,最后一跃而起,落在水井边的老树上,剑尖指地,缓缓道:“说句话而已,有这么难吗?”
林宛玥持刀而立,欲言又止。柳缘歌微一摇头,示意她先别说话。
话音刚落,洛元秋从树上掠下,手中剑光一闪,向着林宛玥攻去。两人互拆数招,林宛玥不敌,横刀格挡,刚要抽身脱去,而洛元秋身形一晃,剑锋掠过,刹那间转向柳缘歌,一剑横过,同时弹出一道符,一触及丝带便顺势而上,登时燃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