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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举动稍显轻浮,沈誉看不下去了,不悦道:“你这是做什么?”
洛元秋心中略感微妙,这几人之间的气场既矛盾又相合,显然是熟识的。她转头看了看身后的景澜,道:“你们都认识?”
柳缘歌不等景澜回答,果断将洛元秋肩膀一扳,面向沈誉道:“何止是认识!师姐,在你身后的就是二师妹镜知,如今任司天台台阁,位高权重”
景澜却道:“她已经知道了,不用说了。”
说着伸手去拉洛元秋,柳缘歌眼疾手快,拦住洛元秋转了个圈,换了一面,嘲道:“你先别急,人一会就还你。”
林宛玥无奈出声:“好了。”
柳缘歌冷笑一声,目光在她与景澜之前转了转,揽着洛元秋道:“早知道你们两个是一伙的!”
林宛玥叹了口气,道:“什么一不一伙的,不都是一个师门的人吗?你且静一静,等会太史令就要来了,让他看见了也不好解释……”
沈誉凉凉道:“解释什么,有的人就是心里有鬼,就算是说再多也是一样的。”
景澜颔首道:“自然不比沈大人风清月朗,这么多年了还在望猪慰籍,想必这门手艺如今已近臻境,恐怕不用了多久,就能开宗立派了。”
洛元秋从柳缘歌怀中努力转过身,看向景澜。
沈誉反唇讥讽道:“总好过有的人天天装神弄鬼,摆祭设坛,求天求地,也未有半分所得!”
洛元秋闻言转头,充满好奇地看向他。
沈誉不自在地偏过头去,不敢看她的眼睛。
景澜唇角微勾,脸色缓和了几分,目光落在洛元秋身上,道:“谁说没用,这不是……就求来了吗?”
洛元秋一时没听清,追问道:“你要求什么?”
景澜眼中笑意浅浅,张了张嘴,做了个口型,但洛元秋没看见。
她虽然没看见,但林宛玥与沈誉却看得一清二楚,尤其是沈誉,脸色变得极其难看。林宛玥对此已经无可奈何了,抚额不语,任由他们去了。
柳缘歌听了先前的话一脸不高兴,先是瞪了林宛玥一眼,揽着洛元秋道:“师姐你看,这是你的三师弟瑞节,可还记得他?”
沈誉身形一僵,难以置信地看着柳缘歌。
洛元秋看着眼前样貌风流英俊的男人,少见地有几分迷茫。她从前设想过种种与师弟们重逢时的景象,那一定会是在一片绿油油的庄稼地旁,两个短褐村人劳作完,提着锄头站在田垄上,招呼她去村中自家的院里喝杯茶
“瑞节?”洛元秋不可思议道,“你不是回去种田了吗?”
在场的人皆是一愣,沈誉已面红耳赤,不得不以袖掩面,只恨自己不会遁地之类的法术,若能逃了也好。
柳缘歌险些笑岔气,搂着洛元秋的手臂也松了力道。洛元秋还处于方才的震惊中,来不及未领会师妹为何笑得如此失态,便觉得手腕被人用力一拉,连退几步,一股熟悉的气息漫来,清冷如雪松,比起胭脂香气更让人难忘。
之前她宿在景澜屋中的时候闻到过这种味道,许是房中熏香的气息,她只觉得好闻,无端想起初雪落后的松林,寂寂清清,印象格外深刻。
景澜只将她拉到自己跟前,随后便松了手。洛元秋回身对上她盈满笑意的眼眸,神差鬼使地问了句:“你方才说要求什么?”
景澜注视了她一会,轻声道:“求你。”
洛元秋想了想,一脸凝重地道:“你说,想要我做什么?”又补充了句:“杀人是不行的。”
这下轮到景澜怔住了:“什么杀人?”
洛元秋道:“你不是说有事求我吗?”
一旁的柳缘歌听罢份外痛快,心想景澜这深情款款的样子在洛元秋面前,就如同桃花落在石头上,全白瞎了。当真是恶人自有人来磨,瞧着十分的解气。
外头传来交谈声,像是又有人来了。在场的几人顿时收敛了几分,洛元秋这才想起还有位师弟在不远处站着,几步走近,扯了扯他的袖子,突然看见袖上繁复的图案,顿时想起两人初见之时,因为她扯了师弟的袖子,后来还打了一架,硬是要他叫自己大师姐。
记忆中的一幕隐约与现在重合,连沈誉也放下掩面的手,不觉有些怔住了,半晌才低声道:“你长大了,这样很好……”
一阵沉默后,洛元秋抬头看着他问:“你叫我什么?”
沈誉眼圈微红,深吸了口气道:“师姐,我”
洛元秋骤然发怒,道:“你知道我是你师姐,你居然还骗我说你回去种田了,害我白白牵挂了这么多年!你告诉我,你的田在何处,你是怎么种的田?!”
说着手中青光一甩,大有动手之势。柳缘歌与林宛玥下意识扑过去拉住她,劝道:“算了吧师姐,算了算了,有什么话好好说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