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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我想起来一件事。”
洛元秋拿着丹药说:“之前我听隔壁的秀才说,胡家巷来了一位炼丹的高人,会炼一种丹药,吃了以后有过目不忘之能。他有一位同年服用过,已经初显成效。”
陈文莺啧啧道:“过目不忘?这些读书人是把脑子读傻了吗,是药三分毒,何况是这丹药,岂是可乱服食的?”
白玢唤来伙计把账结了,向他打听胡家巷在哪儿,那伙计道:“就在茶馆后头,好几条巷子,老巷新巷串在一起,都叫胡家巷,不知客官是要去哪儿?”
白玢闻言顿觉头大,打发完伙计,说道:“还是得去看看,才能知道这炼丹的地方到底在哪处。”
洛元秋却问:“这算异常之事么?”
“算吧?”陈文莺也不太确定,说道:“如果吃药吃死了人,那就是件大事了。”
白玢道:“众道尽归太史局,若是有人用邪门道术欺蒙世人,以此获利,自然也得由太史局来管。”
洛元秋一听这算是异常之事,当即欣喜地站了起来:“那还等什么?快走吧,去胡家巷看看。”
第9章行途
为避过来往的车马,三人站在街边上,白玢方与茶叶店伙计打听完胡家巷的入口,转眼就发现只剩自己一人站在店门外,陈文莺与洛元秋不知何时去了一家食肆,正与老板说着什么。
那食肆门口放着一口大锅,浓汤沸腾不断,飘出些许白气,闻起来味道十分诱人。
陈文莺与洛元秋都没见过也没吃过,好奇地看着那口锅,猜测锅里到底是什么。
老板正在揉面,见她二人站的有些久,便问道:“两位要吃些什么?”
陈文莺不知道这叫什么名字,为了不落脸面,轻咳了声道:“来两份吧。”
她说完忽地察觉到身后有人,一回头就看见白玢面无表情地站在她们身后。
陈文莺不悦:“你干什么,来了也不说话。”
白玢道:“我看看得站多久,你们才能发现我在后头跟着。”
洛元秋捏着铜板,问道:“要不然再点一份,白玢吃吗?”
陈文莺冷冷道:“别给他买,他想吃自己付银子。”
洛元秋面露歉意,数了铜板付老板。白玢眼尖,瞧见那刚好是两分吃食的钱。
白玢:“……”
老板麻利地擀面,而后摊平放油里煎。待面饼煎炸至两面金黄时,他从那口锅中拎出一大块肉来,取刀割下两块,回台上剁碎了,仔细码在煎饼上,而后迅速一卷,用棕叶包了递给两人。
“这街上小吃倒是有许多。”白玢慢条斯理说道:“我刚刚是想问你们,要不要去买些别的尝尝?”
一刻钟后,三人走在巷子里,白玢手上拎满了吃的,无奈道:“当街吃食,实在是有些不雅。”
陈文莺嘴里嚼着东西,含糊道:“没人能认出你我,且安心吧,白大公子。”
洛元秋左手握着根糖葫芦,右手拿着炒板栗,吃的不亦乐乎,还能抽出功夫来看看周围。
她道:“这巷子真长,应该住了许多人,如果要挨家挨户的找,似乎得花些时日。”
白玢沉思,片刻后道:“若是挨家挨户去找,恐怕会打草惊蛇。那丹术士在暗,我们在明,他要是想跑,还是很容易的。”
洛元秋点点头,吃完最后一个山楂球,她从袖中摸出一张蓝色符纸,低声念了几句,从符纸上落下一道水流,她问陈文莺:“洗手么?”
陈文莺惊奇地看着这道水,将手靠过去洗净,问道:“这水是从哪里来的?”
洛元秋收回符纸,答道:“自然从我家的水缸里来的,若是我不打水,水缸里的水不够,可能就没办法召出来了。”
她见两人一脸惊讶,便解释道:“符术虽是玄妙,但也只能变出已存之物。”
陈文莺啧啧道:“不错不错,这符术还挺好用的,能吹风烧火洗手,带在身上也方便。”
说话间巷子已经走到底,拐角连通处又是一条新的巷子。洛元秋走了进去,却见巷口旁又出分出三个岔路口,通向不同的巷路。
三人走了大半天,在巷子中绕来转去,险些迷了路。此处巷与巷之间相交相连,出口入口都生的一模一样,如同迷宫一般。怪不得那茶馆伙计说起胡家巷来,也是一言难尽的模样。
好不容易回到街上,白玢将两人领到一家茶楼,在二楼寻了个座,又叫了茶来,暂时歇口气。
这茶楼与早上的茶馆相比,显然是两个不同档次的地方。洛元秋注意到来往的多是些文士打扮的人,一副清高风雅的派头,带着小厮家仆落座雅间,饮茶交谈时,说的都是洛元秋听不大懂的之乎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