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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闻脸色一变,阴郁道:“你问这个做什么?炫耀?”
段修泽说:“我就问问,你不知道就算了。”
孟闻看他仿佛真的只是好奇,却是有点憋不住,跟段修泽打开了话匣子:“他跟你结婚之前哪有什么男朋友,连女朋友都没有过,听说在学校也是高岭之花,很多追求者,宋关你记得吧?龙溪药业的继承人,你们隔壁学校的,追江望舒追的特别高调,后来被你打进医院了,你妈带你登门道歉,结果你又给人家打医院去了哈哈哈哈哈,你给他打掉了两颗门牙,他们家说要告你呢,这都算是十级残废了,最后还是你妈给你摆平的。”
孟闻藏不住话,絮絮叨叨地说:“也亏你跟他一块读书,仔细想想,江望舒长得确实招人,在咱们家还好,放外头去那肯定会吸引那些鬣狗。”
段修泽微微怔住,语气里带上了几分惆怅,“我都不记得了。”
纵使他只有十七岁的记忆,也对未来的自己所经历过的事情感到好奇与遗憾。
孟闻反应过来,遮遮掩掩地说:“你不记得是好事,年少轻狂嘛,宋关这个人本来就很讨厌,你什么时候跟他碰上都要出事的。”
段修泽看了孟闻一眼,说:你不会有事情瞒着我吧?”
孟闻说:“没有啊。”
段修泽看他眼神闪躲,明显骗人,不过他也没有继续追问。
孟闻坐在一旁点了一根烟刚咬在嘴里,就被段修泽抢过来摁灭了,说:“别踏马抽烟,让我吸你二手烟么?”
话音刚落,段修泽脑海里很突兀地浮现出一个画面,他和江望舒躺在床上聊天,段修泽点燃一根烟,还没吸上一口,就被江望舒踹了一脚,不让他抽。
现在想来,果然是梦,因为他讨厌抽烟,还辐射到讨厌抽烟的人,他身边的人都被他明令禁止在他面前抽烟。
在这方面段修泽意外的有原则,而且看那个梦,他点烟那熟练的架势,怎么想都不可能。
又想起什么,段修泽拿出手机,找到一个几百年没动过的联系人,跟对方私聊了起来。
路野不会开游艇,江望舒便忍着疼痛将游艇开回了港口,东西暂时没动,直接回酒店。
路野跟在他旁边也不敢说话,走到房间门口,江望舒才想起他来,对他说:“你跟着秦煜他们去酒屋玩吧,我回去换身衣服就过去。”
路野看着他,说:“学长,我想陪你。”
又很惭愧地说:“对不起,学长你掉下水的时候,我没能跳下去救你。”
江望舒似有惊讶,顿了一下,才说:“你没有义务救我,不用道歉,而且,你还小。”
路野挺直脊背,直勾勾地盯着他,说:“我不小了,我已经成年了。”
这个刚成年、即将踏入大学的准大学生,在此刻隐约透露出几分雄性求偶的信号,当然,这种时候不至于过于表现自己,他仅仅是想告诉江望舒,虽然他年纪小,但作为成年人,他也可以被江望舒依靠。
但显然,江望舒不会依靠他,他和路野对视时,眼神依旧是带着疏离的,即使路野在隐晦地跟他传达自己的心意,他也仿佛心不在焉,整片心神都游离在外,以至于叫他透出了几分过分的刚直,他语气淡淡地说:“我是大人,该照顾你的。”
路野有些失望,也不知是年龄、阅历,还是更高层面上的差距,他无法触碰到真实的江望舒。
甚至一开始就因为这种无形的条件,他被排除在外,可能永远也没有机会得到自己想要的。
江望舒给了他一张卡,“去秦煜那边吧,你想买点什么就买。”
路野捏着那张卡,想说我想要的不是这个,但他又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呢?
江望舒关上门,被疼痛侵袭在此刻终于绷不住,他浑身发起抖来,撞得太厉害,即使过去了半个钟头,疼痛衰减了些许,但更多的仿佛是骨缝里透出来的尖锐痛感。
他拿出兜里的药油,手指发抖地倒了一点在掌心,刚掀开衣服,要擦药油,房门砰砰砰地响了起来。
江望舒停下,压下喉间的呻、吟,走过去打开门,看见是段修泽,立即要关门。
段修泽伸出脚卡在门缝里阻止江望舒关门,“你等等,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看看你的情况。”
江望舒说:“我很好。”
段修泽看他脸色发白,额头冒虚汗,语气诚恳地说:“你骗人,我都看见了,腰那块儿不是青了一大片吗?我问了医生,那个力度可能会伤到肋骨和腰椎,要是严重的话一开始不会有事但是时间久了可能会瘫痪,我觉得你还是去医院看看比较好。”
江望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