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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大恶没有,小恶不断的人,罪不至死,却又无比恶心人。
董紫烟一想到刚刚周倩莲骂她的话,就心中犹如烈火灼烧般痛苦,她不会让周倩莲活,她要让周倩莲死!
董紫烟每说一句,欧阳淑的脸色就惨白一分,她曾经逃避的现实就这么直接摊开,摆在她面前,容不得她有丝毫的后退,必须直视一切。
这是上天给她的惩罚吗?惩罚她没有太过溺爱周倩莲,犯下了许多大错。
欧阳淑不知道,她只知道,她现在终于知道错了,可早已为时晚矣,任何人她都救不了,她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珍重珍惜之人,死的死,伤的伤。
最后只剩下她一个,痛苦不已。
犹如身坠地狱,无法逃脱。
有长老拉住董紫烟,让她不要再说了,不是看不过去,而是一会儿去往戒律堂时,周遭的禁制会被打开,到时候有太多双眼睛看着,若是宣扬出去,实在是过于丢脸。
董紫烟已经达到目的,自然不会得罪那些一心只有昆仑丘的长老,乖乖听从对方的话闭了嘴。
所以在弟子们看来,就是高台之上陡然升起禁制,等禁制散去,长老们便黑着脸离开了,好像是出了一些矛盾,似乎并没有什么大问题。
很快精彩的比赛吸引了众人的目光,众人更是不在乎那离去的一些峰主与长老了。
只有在底下看比赛,突然发现师父离开的沈希灵若有所思。
她怎么觉得,师父的表情看似沉重,但实际上是一股看热闹的欢快呢?错觉?
沈希灵不觉得是错觉,她不可能看错,那绝对就是看热闹的兴致勃勃。
“希灵,你在想什么啊?今日正好夏熙师姐对上了阵峰的秦霜师兄,咱们快给师姐鼓劲,若是师姐能胜便好了!”
秦渺拉住仔细思考的沈希灵,将沈希灵的注意力拉回到场上,场上秦霜和夏熙对立而站,马上便要大打出手。
比起那些沈希灵不熟悉的长老峰主,似乎确实是擂台上的人更为重要,沈希灵开始安心看比赛了。
另一头,到了戒律堂,事关此事的人都被喊了过来。
董紫烟提过的张腾,还有兽峰的大峰主司星,均是到场,钟掌门匆匆赶来,众人就位。
“这次周倩莲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当众辱骂师妹,还曾经与妖魔勾结,若这都是真的,她残害弟子的罪都不算大了,就是不知道掌门他们会如何判决。”
“要我说,就该废掉她的修为,直接扔出昆仑丘去!我们昆仑丘什么时候出过这样德不配位的峰主?这事情要是传出去,整个大荒西的修士,怕是都要笑话我们昆仑丘!”
“岂止是大荒西,整个山海境都得笑话咱们,昆仑丘又不是寂寂无名的小门派,一举一动不知有多少人盯着呢。”
“我的天啊,我真是想想都羞臊的没脸出门,接下来的宗门大比,要我如何面对其他宗门的好友?”
“常阳山肯定是瞒不过去,怕是这次的门内大比都要因此耽搁……”
长老们窃窃私语,目光冷然的盯着站在场中的周倩莲,周倩莲来了之后,像是已经心如死灰,低着头一直不说话。
掌管戒律的长老也是一脸为难,他们戒律堂自打昆仑丘创立便存在,这么多年了,处决过不少弟子,但是没有一个站在这里的是峰主!
那可是峰主,一峰之主,竟然还会犯下大罪,被押到戒律堂受罚,她若真是如此不堪,当初究竟是怎么当上一峰峰主的?
“周倩莲,你眼前是昆仑丘历代先人的牌位,他们均是死在与妖魔的斗争之中,死在妖魔手下,跪下!”
神情严肃的戒律长老踏出一步,冲着周倩莲喊道,他那最后一呵,声音巨大,携带着滚滚威势,压在了周倩莲头上。
就好像当初周倩莲对待沈希灵一样,为了压迫沈希灵听话,将沈希灵压得无法动弹,任由秦渺如何劝说,周倩莲都没有撤下威压。
现在她也受到了同样的对待,她很不好受,额头大滴汗珠如同雨下,喘不过气来似得,颤颤巍巍的跪了下去。
当她跪下,那些在烛火中散发着幽幽荧光的牌位,似乎浮现出一双双眼睛,静静看着这个不肖弟子。
“汝之弟子张腾,已经将汝当年恶行全盘说出,汝确实与妖魔勾结,害死了凡人白无极与凡人白途,此事证据确凿,汝可还有话说。”
周倩莲闻言,想要摇头辩解,她没有杀那些人,白无极的尸体根本就没有找到,白途他就在她名下为弟子,已经二十年了!
但是那些话,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白无极的尸体没有找到,不能说明他没死,当初她没有找到对方的尸体,不就认定对方已经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