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梅,我会让你委屈么?相信我,姓华的咄咄相逼,你也看见了,别让我有后顾之忧。”
苏浴梅看了看他,叹口气,点点头。
庭于希戒备而归,华菁菁不在,一早赴约和司令员太太打牌去。苏浴梅被车晃得乏力,头发沉,他安顿她睡了,叫来小归。
“我去会会华当雄。”
“对!要不,好像怕了他!带多少人?”
“一个不带。”
“宴无好宴。”
“这是四海帮的地面,华当雄想挑衅,早就真刀真枪杀过来。”
“那……总得让我跟着。”
“你不能去,在这里守着浴梅。”
“我叫他们保护太太……”
“你亲自守!别人我不放心。”
“这……”
“带上枪,一步也不能离。任何人来,用什么名义来,全挡驾。”
“是!”
“就说太太身体不适,不便会客。尤其是华菁菁,我回来前,别让她们碰面。”
“军长放心!”
四海帮分堂严加戒备,华当雄摆架子,吧嗒吧嗒抽着铜管水烟,故意半天不抬头。
庭于希站在他对面,不吭声,不动弹。
“坐!”华当雄一抬手。
他坐下:“什么事,当面讨教。”
“于希——”他长叹,口气平和,“听说,你有个儿子。”
“如何?”
“你也当过爸爸,该知道为父的难,女儿,比小子还娇惯。”
“华老大的女儿是女儿,别人的女儿也是女儿。”
“哼!”他又显出骄横,水烟袋桌上一拍,“华菁菁她命好,托生到我女人的肚子里,有我这么个老子,她这个女儿,就不是别人的女儿能比!”
庭于希冷笑。
华当雄平了平气:“我说的,你可能没上心,你说的,我细琢磨了。没错,你、我都不再是没挂碍的光混。为了我女儿的幸福,我这个老子肯低头!”他抽了口烟,“那个女人,听说也跟了你十几年,又这么远的奔你来。让你们一刀两断,似乎不近情理……”
“四海帮也讲情理?”
“哼!你别不识抬举。我女儿眼里是不揉沙的!你跟那个女人私底下怎么样我不管,菁菁不能受半点儿委屈!”
“我不懂。”
“不懂?我说给你,那个女人不能进门!不能做妾,更别想当平妻!”
庭于希毫无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