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
阿香干笑一声,上前从我手中拿过包袱,“夫人一路劳顿,还是去歇息吧。”
众人纷纷应和,备膳的备膳,卸车的卸车,小莺被阿香打发去烹茶,嗫嚅地应一声,转身走开了。
阿香将我送到房里,掩上门,走过来一脸关切地问我:“夫人面色不好,可是不适?”
我知道她想问什么,本想敷衍过去,但转念一想,公子这般来去如风,在有心人眼中自是怪异,若不给出合适的理由,只怕会被传出些奇怪的事端,反而不妥。我看看她,叹口气:“无非心事罢了。”
阿香目光微亮:“可是主公之事?”
我点点头。
阿香来了劲头:“我说主公怎走得这般匆忙,莫非是谯郡的舅姑来为难?”
我说:“倒也不是。他舅父去世了,午时才得了县长那边报来的信,故而匆匆走了。”
阿香恍然了悟:“原来如此。”
她露出感叹之色,“这也难怪,真是辛苦主公了。夫人好不容易与主公见上一面,竟又要分别,实天不作美。”
此言正中心事,我长叹:“谁说不是。”
“不过这也并非坏事。”
阿香语气一转。
我看看她:“怎讲?”
阿香安慰道:“夫人但想,昨日之前,夫人可曾想过主公不辞千里找来?”
我说:“不曾。”
“那便对了。”
阿香语重心长,“夫人,这世间的男子多是脸面大过天的,但看那些闹得分居的夫妻,有几个丈夫会登门来求和?遑论似主公这般,还苦寻夫人三年,千里而来。我看主公就算只待了不到两日,夫人得知了他的心意,也是值了。如今主公虽离开,定然还会再回来,到那时,说不定就是带着仆婢而来,风风光光地将夫人接回去。”
我想,阿香如今鬼扯的本事也愈发精进,若能用在客人身上,我须得给她加工钱。
“故而趁着这些时日,夫人可多做准备。”
阿香继续道,“将来回到了那边,见到舅姑和亲戚,如何说话如何相处,都须得考虑。”
我看看她,道:“有甚可考虑,回那边应付他们,还不如留在万安馆中自由自在。”
阿香一愣,还要再说,我语气缓下,道:“你心意我知晓了,此事我自有主意。这两日你忙前忙后也辛苦了,下去吧。”
她见得我这般说,忙应下,让我好好歇息,说罢,开门离去。
我看着那门关上,心中想了想,觉得阿香说的话也有理。
公子突然来到,的确让我很是措手不及。比如,我虽然对公子垂涎已久,但真的跟他在一起时,才发现自己不过叶公好龙,连怎样亲吻都不知道……
最终,还是他来亲了我,而我紧张得像个全然不曾见过世面的傻瓜。
我想着,深吸口气,忽而又感到重拾了干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