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围观的学子们震惊了:“军爷,这位为何能借玄骑的马?”
恰好这会,卫戍军借给他们的军马也牵来了。
卫戍兵看到这幕也觉得不可思议,谁不知道玄骑个个把他们的马宝贵成什么样,就连他们也是头一回见往外处借的情况。
“看穿着,应当是质子府的人。”
质子府?
虽然入大渊不久,但是当下皇城局势已经被各家摸了个七七八八。
学子们七嘴八舌地开始了讨论:“就是那位卫国太子。当初卫国君临城下,渊朝三皇子被迫前往卫国为质;哪想到十年过去,渊朝和卫国反倒情况逆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轮到大渊铁骑压入卫国国境线内,于是卫国不仅归还质子,还将自家太子送到大渊为质,如今也有六七年了。”
为质六七年,并且还是在故国日益衰落的情况下,卫国一次也没有同大渊提过要接回质子,这情况可不太妙。
有人不免好奇:“这卫国太子可是在大渊为质,为何还能和玄骑搭上线?难道是卖卫国面子?”
“得了吧,穆将军连我们大统领的面子都不卖,他一个质子,还能有这么大面子?”
守门的卫戍军神情蔑视,对此嗤之以鼻:“你们是不知道,这卫国质子投靠了好几位大人物,手段可是厉害得很。随便去花柳街打听打听都知道,深宫里养出来的比那南风馆的小倌极品得多。”
这件事也是卫戍兵从青楼姑娘那里听来的。说是某日官妓陪酒,席间几位喝多了,互相说些下流话,一时说漏嘴。当时人多眼杂,这香艳事就慢慢传开,在军营里也算人尽皆知。
卫戍兵的声音根本没有压低,在空旷的郊外传得极远。
众人没想到事情的真相竟是如此,一个个啧啧称奇。
不远处的马上,叶凌寒攥紧了拳头,面色闪过隐忍的屈辱。
奴仆小心翼翼地牵着这匹纯黑色的骊马,“主子,马借来了。”
叶凌寒看着这匹军马,声音冷得像能淬出冰渣:“还回去,这马我不要了。”
奴仆叹气:“您这又是何苦呢?”
他苦口婆心地劝:“奴婢知您不愿再承三皇子的情,但如今并非意气用事的时候。。。。。。若是能在猎艺上夺得魁首,或许故国那边就会意识到您的价值,卫王也将更进上心。。。。。。届时这些流言纷扰都将不攻自破。”
“忍字头上一把刀,卧薪尝胆,殿下三思啊!”
叶凌寒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
他太清楚现在卫国如今的境遇了。
虞家陷落后世家争权夺势愈发严重,卫王又有心无力,要不是有其他国家投奔,想要抗击大渊的百姓将领和当年雄霸六国的底蕴撑着,估计还得走在南梁面前。
但是也不是没有可能。。。。。。只要能够成功同豫国合纵,联合抗渊,那一时半会大渊也没法拿这两个留到最后,最难解决的国家什么办法。
这么时间一长,徐徐图之,积攒力量,总能逃脱如今尴尬境地。
可是这一切的前提,都建立在叶凌寒能成功回国的情况下。
根本没有人希望他回国。
叶凌寒背后最大的倚仗早已灭亡,不然当初也不会被当作弃子送来为质。他离开卫国那么久,虞家的势力底蕴全部都被世家瓜分完毕,早已无力回天。
若是能找到法子回国,还有一争之力。
如果再拖下去,这太子之位都不见得保得住。
叶凌寒之前以身作饵,拼死传了封密信回去,希望父皇能看在他为国多年的份上,派使臣来大渊结束他的为质生涯。
他清楚卫王的性格,若是不能展示出自己的价值,卫国是决计不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同大渊作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