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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干事应声而去。
孟宪被邱所长的气势吓的不敢吭声了,呆呆地站在一旁。邱所长看了孟宪一眼,大步越过她,走向里间。
倒也还算整洁,除了卫生间和床有用过和躺过的痕迹外,其他一切东西都还摆放在原位。然而再干净,再整洁,他也不能拿住过的房间来招待别的客人,哪怕这姑娘只在这房间待了一分钟,那也不行!
可是,不住这里,还有哪间房间能住?还有没有空房间?如何在最短的时间内照这样的标准收拾出来一间呢?
就在邱所长脑子飞快地运转思索着办法时,一个年轻的战士跑上来说,车已经开到楼下了。
邱所长也等不及值班地来听训了,眼睛一瞪,对怔愣在原地的几个部下说:“赶紧再收拾出来一间房,分头行动,我去给周主任解释一下,让他等一等。”
说完,他又瞪了孟宪一眼,出去了。
孟宪一直僵直地站在原地,等人都走光了,才回过神来,动了下腿,差点儿瘫软在地。她好像,惹到麻烦了?
邱所长一出招待所的大门,就看见有两辆车徐徐向这边开来。
车子停稳,一前一后,下来了两个人。邱所长忙走上前,握住了打头那个人的手:“曹参谋长,好久不见。”
曹参谋长回握了下他的手,说了声好久不见,便侧过身为他介绍道:“这是小周,今晚就请你帮忙招待下了。”
邱所长这才向被曹参谋长挡在身后的那人看去。夜色下,这人神色从容,静而自正,颇具威严。
“麻烦邱所长了。”那人低声道。
“不麻烦,不麻烦。”邱所长脸上笑成一朵花。
“那今晚就这样吧幼棠,我还有事,得先走一步。明天老爷子就托你照顾了。”
曹参谋长说着,拍了拍那人的肩膀。
那人一笑,说:“参谋长客气了,应该的。”
曹参谋长似是真的有急事,说完拱了拱手,就坐着车急急离开了。
目送着曹参谋长的车走远,邱所长打量着他对待这位周主任的态度,心里头有些发憷了。想起在楼上房间发生的事,他犹豫了下,说,“是这样的周主任,本来给你安排好了一套房间,结果临时出了点问题,所以只好重新再安排一套,可能得等个几分钟。”
男人听闻这话,收回目光,看过来,问:“什么问题?”
邱所长没想到他会继续问,想了想,汗颜地说:“手下一个干部,喝多了,把房间错安排给别人住了,这会儿——”
“原来如此。”男人笑了笑,说,“那就等等吧。”
邱所长尴尬一笑,请他先去楼下大厅坐一坐吧,说是房间马上就能收拾出来。幸好这位周主任极好说话,当下便点头应允了。邱所长立时请他进去,还不忘吩咐手下人把同来的司机也给安排一下。
一楼大厅角落里摆放着一组实木沙发。邱所长请人落座,正想吩咐人泡杯茶来,转头看见这位周主任已取出了烟和打火机,有吸烟醒神的意思,便只好作罢,递上烟灰缸,安静地在一旁陪他等着。余光不住地打量着他,心想,这就是总参作战部联合作战局下属某中心新任命的一把手,总部首长面前的红人,周主任周幼棠。
他是今晚临睡前接到曹参谋长打来电话的,说他家老爷子今晚过寿宴客,有位客人要留宿,让他给安排一下房间。这样的事情他经历的多了,想着今天没有其他重要人物入住的安排,最好的那间房还留着,便也不是很着急。在从家来招待所之前,还特意打电话给一个在总部机关工作的老乡了解了一下周主任。这才发现这不是个寻常人,怠慢不得,于是便紧赶慢赶地过来了,却不想遇见了先头那一茬。越想,越不是滋味。想说些什么缓和一下当前的沉默,就听见坐在沙发上这位开了口:“邱所长,你也坐下来歇会儿吧。”站着晃得他头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