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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竞天成,在苦练两年之后,运用现代审美观点与立体对比法之后,我已将王逸的字体模仿的有八分肖像,唯他那种“咄咄逼人(优越惊人),笔势洞精”的气势,我却是无论如何也模仿不出。
在纠结多日后,忽然笑自己钻了牛角尖,被人伺候的小姐日子过多了,也学会强求一词。人生在世,每个人的经历与心境都是天差地别,何必硬要去模仿这些呢。豁然开朗之后,再观自己写出的字,也是圆润清秀,结构端正严谨,流利娟秀,惟笔力柔弱、软滑,但又有谁会去责怪一个女孩,写出来的字过于柔弱、软滑呢。
写了一会之后,门外秀蔓报说慕小姐求见,我放下手中笔,怡卉帮我整理一下衣服后,就起身出门迎接。门外的慕语晨身着一件杏黄长裙,身披同色披风,婷婷玉立,发上只别了一支玉簪,看起来要比昨日见时还要清秀上几分,让人不由心生好感。
我微笑着上前行礼,笑道:“妹妹谢姐姐来探望,姐姐快进屋吧”她也笑着拉起我的手,笑语:“妹妹不是在练字吧,听舅母说妹妹写的一手好字,让整个山州才子都是佩服几分,姐姐可是羡慕的紧呢”。
看着如花美眷,听着软语呢哝,我也是很受用,好感又添上几分,随谦虚着拉她进了书房。进入房内,就见她轻步移至书桌边,拿起我刚写的几张字,细细观看起来,半晌后才抬起头,满脸惊讶之色的望着我,倒让我有点不自在,只好打个哈哈道:“姐姐,莫非是看妹妹的字难看?”。
“妹妹过谦了,是姐姐不敢相信这字乃出自妹妹之手,妹妹如此稚龄,即可将王逸大师的字模仿的如此惟妙惟肖,若非今日亲见,真是不敢相信。看来妹妹的山州小才女之名,实非虚传”。看她说的一本正经,不象是客气话,我只好抽过她手上的字,随手放到桌上后道:“姐姐莫要笑话妹妹了,大哥可经常说我的字太过柔弱、软滑,入不得目呢”。
听我说起大哥,一双美目不由透过窗子,看了亭中那锦衣华服的翩翩少年郎一眼,羞涩地道:“姑娘家本就柔弱,乃天性使然,强求不得,是妹妹的兄长要求过于严格了。”
我捂嘴轻笑,想起作夜娘亲的嘱咐,随又拉她的手,来到书桌前,请她也写上几个字。
她也不推脱,拿起我刚用过的笔,轻扶衣袖,沾了沾墨汁,就在纸上书写下一首诗。
阳历晴和四月初,烟光澹荡媚青芜。
蝶翻紫曲香风细,鸟啭芳园稚柳苏。
原来是古人的一首诗,在这里写出来虽应了春景,却不是自己写出来的诗,字体虽也是圆润柔美,只不过在众多名门闺秀的书法中,只能排到中等而已。
看她放下笔,我赶紧笑着夸奖了几句,她也知道自己的书法平平,俏脸微红的道:“让妹妹见笑了,看过妹妹的字后,姐姐倒也难为情自己平日里未能勤加练习。”
我只好拉起她的手道:“姐姐莫谦虚,妹妹是整日里只爱练字,其它定然比不得姐姐的。”
我的话显然让她放松下来,笑着说了声谢谢,然后借着秀蔓上茶的功夫,才聊起了其它的事情。
接近午时,有丫头来传话,说夫人请两位小姐到花厅用餐,我们两人才携手走出书房。门外大哥与萧宗尘早已不知去向,只留亭中薰香炉中的丝丝袅烟,随风飘摇。
一顿饭吃下来,娘亲又领众人参观了一番院子,在花园亭中听那慕小姐弹了几首曲子,接近傍晚,萧夫人等人才告辞离去。
看对方尽欢的模样,对今天的接待也是颇为满意,如果我家老哥也点头同意的话,我们常府应该就离喜事不远了。
晚上老爹兴冲冲回府后,问起今日之事。
娘亲拿出慕小姐白天写的字给老爹,又讲字虽写的一般,但女红做的却是不错,琴弹的也是有声有色。而且一天下来都是举止有度,虽不如大家闺秀那样面面具到,倒也是算得上出色的小家碧玉了。
老爹笑问旁边闷头吃饭的大哥,意见如何。
大哥瞪一眼旁边偷笑的二哥,坚定的回道:“虽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但儿子现在并无此心意,还望父亲母亲大人见凉!”
爹娘都惊讶于平时温温儒雅的大哥,会有如此坚定的神色,随问如此出色的女子都不能动心,那要如何的女子才能配的上我家麟儿?
大哥回道:“业未立,何以成家!当年父亲大人也是高中状元之后,才迎娶母亲的,儿子不孝,亦想仿父亲大人之举。”
老爹也是为常家子嗣之事忧心,随又劝说半日,无奈大哥是铁了心硬了肠的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