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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祺是真的很不好……”她想说很不错,又想说很好,于是话一遛出口,就变成这样了,于是慌忙改口道:“不对,是很不错,是我们单位最漂亮最有人缘的女孩子……”最后那一句话,在韩孟语渐硬的目光下,竟就渐渐消隐了去,似乎没了底气。
曾雨瞅自己的屋顶,瞅电脑屏幕,瞅地板,瞅墙上的画,实在没得瞅了,仍是不敢瞅韩孟语,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就是觉得韩孟语的眼神似有带电,让她不敢迎视,而自己在他的逼视下,似乎连汗毛都根根竖了起来。
受不了相视无语这样的尴尬静默,曾雨继续劝道:“反正你也没有女朋友啊,明天见见吧,说不定她就是你的有缘人呢。”
“有缘人?”韩孟语的面色,隐隐的就蕴含了些微怒意,脸色青灰的让曾雨觉得自己快要缺氧般害怕担心,但是最终,他只是拧了拧眉头,道:“你小说看多了。”
“那你找个人谈谈恋爱,总没有损失啊。”曾雨长吁一口气,忍不住的就噘嘴,继续道:“而且明天你只要下班回家,像往常一样就可以了,又不会很麻烦。”
韩孟语闻言,突然气焰又涨,瞪着曾雨半天,唇都快抿成一线了,曾雨一愣,那种似梦非梦的幻觉又在心底作祟,恍神间,就见韩孟语倏地站了起来,光线投在他的身上,将她的整个身影都笼罩在了他的阴影之下,曾雨只觉得自己的小心肝儿一抖,就听韩孟语不带温度的道:
“很多事情表面上看起来不麻烦,可是往往就会往麻烦的境地发展,希望你今天的行为不会让你日后觉得十分麻烦。另外,你怎么就确定我没有中意的人?”
“呃?”曾雨挺直背脊,十分的惊讶,韩孟语会有女朋友?昨天晚上是怎么回事?她为那事,一夜一天没有平静过,看见他就连汗毛都进入备战状态,可是他却说他有中意的人!
韩孟语在她过分惊讶的睇视中,起身步出了她的房间。
他是用来推脱的吧?哪像啊?他哪像有女朋友啊?
曾雨在他将她的房门阖上后,烦恼不安的咬着手指甲,痛苦的思考猜测着,他中意的人,他中意的人,不会是吧……
烦恼的将怀里的抱枕往床上两摔,不管了不管了,不管他是不是用来推脱的借口,反正他答应了明天要相亲的,无论他到底意欲如何,明天一定得见面!曾雨觉得,自己多管闲事了也好,瞎折腾了也好,说是为了保护自己使的一个障眼法也好,以后这事要真的变成她的麻烦也好,她搬起的那块石头,明天定是不能砸了自己的脚。
第二天曾雨将王一祺往家里拉了去,曾妈妈与韩爸爸老早就在家里候着了,见了王一祺,也是乐的眉开眼笑的,觉得自己家的姑娘推荐的人,确实是不错,看上去与韩孟语,配极!
韩家是见天占地的小低层,在市里到处是大楼盘鸽子笼一样的居室,能拥有这样独门独户带个小院落,前可种花后可种菜的房子,已是难得了,这房子算是韩爸爸早些年单位里房改时半分半买的,后来儿女都大了,没有负担时,又番新扩建了,房子在老市委大院内,大院内有好几株百年以上的大榕树,一年四季都蔽天蔽地的将大院拢的葱郁青翠,一条从大门通往家属住宅的小道两旁种满了法国梧桐,环境安静悠然,这儿只适合住家。韩家前后都有些土地,曾雨在前面种了些花,韩爸曾妈在后面种了一些蔬菜香料,前年番新扩建后,曾雨老觉得这房子越来越有遗世小屋的味道了,她在屋前种的三角梅、爬藤蔷薇,怒放时,姹紫嫣红的,她常常就觉得自己的家在外观看上去就是梦中小屋,十分的符合少女情怀。也许,她融入这个家庭,跟她爱上这栋房子,也有着莫大的关系。
王一祺来的时候,正是蔷薇开得最盛的时候,她显然也极是喜欢,在屋外大大的赞叹了一番,少女情怀总是诗,曾雨觉得王一祺再矜持再优雅再风度万千,也还是跟自己一样有些少女情怀的,不由得觉得跟一祺的距离便有所拉近。
大家在等韩孟语回家的这段时间里,拉了一段极长的家长里短,特别是曾妈妈,将韩孟语说的那是连曾雨都觉得世上罕有了,她曾雨没听妈妈这一总结一宣扬,居然在长达十年的时间内,都没有发觉,身边摆了韩孟语这么一个活的宝物。
曾雨不知道曾妈妈的这一番加强型的宣传,会不会引起王一祺更大的兴趣,但自从昨天韩孟语那将明未明的意思里表露出来的,她到是希望王一祺对韩孟语没太大的兴趣,省得到时候神女有心,襄王无梦,她还是弄得两面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