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在自己口袋里拿出了皮包,随意抽出了一张卡丢在宋瑜筱脚边。
来这种地方的女人无非就是陪酒陪笑,我也不想为难你,时裴燕一双长腿被深色的西装裤包裹着,他抬脚将矮桌上的果盘往前踢了踢,你把这盘水果吃完了,就可以拿着这张卡走了。
时裴燕能拿出来的卡,哪怕是最普通的一张,也是不会少于六位数的。
对旁人来说,不痛不痒的吃一盘水果就能赚一张卡的钱,确实是不算为难。
宋瑜筱垂眸看着果盘里的芒果,面色苍白。
其他人可能不知道,但时裴燕不可能不清楚,她自小就对芒果过敏
还记得她第一次过敏时,是时裴燕慌慌张张的把她送去医院,陪她打了一晚上的点滴,还有亲自抹药消肿。
时总都发话了,没听见吗?顾田东在一旁催促,他也不是爱仗势欺人,只是一想到当年时裴燕大好的前途,却被宋瑜筱诬告判刑而毁于一旦,就替他打抱不平。
回忆和当下的差距,让宋瑜筱鼻尖酸涩难受,她握紧了手心,嘴角笑的苦涩,好。
起码她也不亏,学校的学费是够了的。
只是不知道这一果盘吃完,她能不能撑到回家,儿子麟麟还在家里等她呢。
看着宋瑜筱真的接过那果盘就要往嘴里塞去,秦滳有些于心不忍,我是有想过把人叫来给你出气,但灌灌酒也就算了,你这是真要她命啊?
宋瑜筱要是被灌醉了,他还能让人把她送回去。这要是闹到医院去,事情可就不好说了。
三个人都是同校的同学,时裴燕是他们的好友,兄弟,和宋瑜筱也同样是认识多年了,秦滳还没想真整死她。
灌酒有什么意思啊?在这里的谁不能喝?何况裴燕只是让她吃点水果而已,还能撑死不成?
顾田东心大,他也没听说过宋瑜筱芒果过敏的事,甚至还觉得时裴燕这是心软了,才罚她这么点程度。
这件是贵宾包厢,果盘极大,水果种类繁多,可芒果数量也不少,宋瑜筱已经不记得自己是吃了第几口芒果了,身上温度渐渐上升,脖子脸颊也开始痒的厉害。
直到最后一口吃完,她抬眸望向时裴燕,眼神坚韧,够了吗?
男人面无表情的欣赏她的狼狈,嘴角带着似有似无的嘲讽,他并没有开口说话,没有继续为难。
这是放过她的意思。
宋瑜筱撑着桌子起身,摇摇晃晃的要去拿地上的卡。
可就在她手触及那张卡时,时裴燕开口了,语气不冷不淡却带着万分威压,把你脖子上的项链,摘下来。
手心颤了颤,银行卡掉回了地上,宋瑜筱下意识捂住颈侧,衣服里金属的凉意明显。
她说,这是我的。
就算是他送给她的,那也是她的。
男人冷笑出声,从包里又抽出一张卡丢在她脚边,恨意在眼底翻涌,被宋家扫地出门,你现在应该很缺钱吧?把东西摘下来,这卡里三十万,也是你的。
为了刚才那张卡,宋瑜筱连命都不顾了,可见确实缺钱。
可这回,她没有丝毫犹豫,我不要,这项链已经是我的了,我不愿意,时总不会强买强卖吧?
没想到她会拒绝,还是这副态度。
时裴燕气的捏紧了酒杯,最后一字一句道:宋瑜筱,你的噩梦,才刚开始。
日子还长,他有的是时间慢慢报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