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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阿婆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把钱胡乱的往薄楠方向一推,根本不接这个钱,她摸索着往他们那个方向去,抱怨道:“你们干什么你们,谁要你们做这事儿了!东西拿走!要什么钱!都是自己家产的东西我可没脸皮收钱!”
“客气啥呢!”刘戈暗示了一下薄楠把钱放桌上,紧接着提着东西就跑,顺道还把薄楠和庞来庆也带走了,庞来庆一边跑一边说:“哎哎哎您别跑小心摔了!我们先走了回头所里再来给您修一修哈!我们走了再见!”
房门啪的一关,宣告三人成功撤退。
薄楠被他们拉着跑了一阵还有点喘气:“你们整什么呢?”
“……”刘戈也有点喘,他吞了吞唾沫:“这不是跑得不快钱就给不出去嘛?!又不好白嫖!”
庞来庆也摆了摆手说:“……还好了,就这一家,薄先生您别放在心上,这茶叶和野菜干是真的好,你回去试一下就知道了,要是不好你当场告纪队我们都没意见。”
周阿婆家里已经没有人了,只剩她一个了,老伴去年走了,她女儿和两个儿子都是他们的战友,都是壮烈了的。她自己年轻的时候就因为生活艰苦而驼背,临老了儿女老伴都走了,逐渐眼睛也不太好了。平时他们来村里就会特意来周阿婆这里帮帮忙,偶尔有客人要带土特产也会优先往周阿婆这边来。
不过东西确实是好,这点不是瞎吹的,不是故意来坑薄楠的钱。
“没事儿。”薄楠拢了拢大衣,干脆连后面都直接不问了,他道:“走,我们去下一家?你们知道哪家卖药材不?”
“王大姨那边不错!”
“李大爷那边也蛮好的!”
三人又在村里逛了两个小时,可以说是从头走到了尾,所谓靠山吃山,靠海吃海,果真还让薄楠收到了不少野生药材——当然药材都是可以采摘的种类,保护植物就没采。
到最后薄楠回所里的时候是村民热情来送的……没办法,靠他们三个背不回去,就开了辆小货车把人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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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先生,人都回屋里了。”纪队搓了搓手,转而一眼就看见了贴在窗户玻璃上密密麻麻的脸,挥舞着拳头骂道:“把头给我缩回去!一群兔崽子!”
薄楠不由也跟着看了一眼,笑道:“没事,看就看了。”
这里环境确实是恶劣,薄楠没办法给每个人都来一套流程,他们回头会有一个体检,到时候有什么毛病也会帮忙看的,但是他可以给后来的谋求点福利。
比如说让哨所风水好一点,让后面的人顺顺利利也是好的。
都是自家的人,不能厚此薄彼不是?
纪队看着薄楠提在手上一溜儿看上去就很精贵的玉石,还有点不好意思:“那会不会有点太过麻烦了?”
“来都来了。”薄楠眉目微动:“小叔叔说回头可以报销。”
柏洗云在瞎扯!纪队在心里怒吼。
但是这就是柏洗云的事情了!他就负责先把福利落到实际上,毕竟来都来了!再想让人家来一趟可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
他面不改色心不跳的道:“对对,可以报销,那薄先生你弄吧!”
薄楠也不做什么大局,这里风水其实挺好,背靠大山,前方有一大片平地,这就是明堂,明堂开阔平整,山上有溪水,终年不化,这里的地下水基本就是溪水,风水要素就已经集齐了。
唯二不好,第一就是风有些太大了,风大就是风煞。第二则是此处刚好迎面就是一座山峰,那座山峰笔直,两端陡峭,宛然一把杀猪刀,便是有当头一刀的意思,叫做砍头煞。
这山峰是正对哨所,于村子的角度来说却能够和其他山峰所连,故而只劈哨所,不劈村庄。
虽说从军杀气重一点是好事,但凡事过犹不及。
这些都简单,薄楠走到门外看了看风景,打量了一下哨所的大门,指了指上面道:“那上面能上去吗?”
纪队跟着也看了看说:“可以的,那边是值班的时候待的。”
“带我上去看看。”薄楠跟着纪队直接上了塔楼,这塔楼其实应该叫做碉堡,墙上没有窗户,而是有一个个洞眼,刚好足以让人架着枪并且还有一点余地留给视野,最上面则是有一个天窗。
他在心中算了算大概的方位,这里只有纪队在他也不必避讳什么,脚下生风将他送上了天窗,三下五除二便翻了出去,纪队看得一愣,却也看不见薄楠在干什么,连忙喊到:“薄先生小心一点!上面风大!”
薄楠已经到碉堡最顶端了,穿过天窗后是一个带有围墙的天台,同样也是为战时做准备的,他放眼望去,那座山峰此时给人的压迫感更重了,此处便是挨刀子的第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