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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府后院。
慕迟缓缓从柴房走出,司礼忙递上绢帕。
慕迟缓慢地擦拭着手上的鲜血:“再查,看看文逊在我这儿长了几只眼睛。”
司礼忙应下,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慕迟走到庭院,看着地上凉如水的月光,又抬头望着天上的一轮孤月。
今日,是乔绾母亲的忌日。
属下白日说乔恒要见她时,他直接回绝了。
却在听闻是她母亲忌日时,迟疑了下,他想到宫变那晚,她近乎眷恋地抚摸着的那幅画,所以鬼使神差地应了下来。
却未曾想,有人竟想趁这个时机,做些有的没的。
慕迟冷笑一声,将手中的绢帕扔到一旁便要走进书房,却又在下瞬停下了脚步。
母亲的忌日,会难过吗?
慕迟抿了抿唇,不知多久,身影蓦地消失在原地,白影在屋檐之上翻越,不过片刻便已到了公主府。
慕迟悄然无声地落在庭院中,看着一片漆黑的阑窗。
许久,他缓步进了寝殿,映着外面的月色,看着正躺在床榻上熟睡的女子。
她这样的性子,睡觉都不怎么老实,锁着金梏的脚露在外面,头微歪,浅浅地呼吸着。
即便脚梏围了一圈狐皮,却仍因她平日的挣扎,泛着红痕。
慕迟睨了眼崭新的脚梏,没有动,只将目光落在那一圈红痕上,眸色微暗。
这晚乔绾做了一个梦。
梦见一只冰凉的手抓住了她的脚腕,正涂抹着什么。
乔绾心中一个不悦便踢了过去,脚腕却被人轻而易举地圈住,那人上完了药膏仍未松手,一下一下一下地摩挲着……
翌日醒来,天色已经大亮。
乔绾伸了个懒腰,虽说不能全然信任文相,可是如今有了打开脚梏的钥匙,她心中顿时踏实了许多。
往日戴着脚梏穿衣,总是诸多不便,眼下无人,乔绾便要打开脚梏穿衣,却在看见脚腕上的红痕被人上了药后一怔。
想到昨晚那个梦,总觉得很是诡异。
她顿了下方才打开脚梏,飞快地穿好衣裳又将脚梏锁了回去。
倚翠和侍女不多时走了进来,乔绾边揩齿边顺势问:“倚翠,昨夜你为我上药了?”
倚翠一怔,下意识地看向乔绾的脚腕,顿了几瞬点点头:“是,是奴婢。”
乔绾闻言,更再没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