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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盈盈地说:“在以后的每一年新正,都要哄本公主开心。”
下雪了,她团着雪球砸中了他后,笑得前仰后合:“慕迟,你怎么不知道躲呀。”
除夕夜,她认真地对他说:“慕迟,我们一直在一起吧。”
……
那么多那么多画面纷至沓来,慕迟方才伪装的冷静骤然碎裂。
他的身体剧烈摇晃了下,眼前忽明忽暗,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听不见了。
一股陌生的感觉自心口徐徐滋生,慕迟如被扼住咽喉一般,大口大口地喘息起来。
本挺直的背脊如被生生压折,颓败地扶着墓弓起。
慕迟忍不住伸手抵着心口处。
就像是薄如蝉翼的刀片在心口横七竖八地划弄着,极细的伤口与平常无二,可稍稍一动,血珠便顺着伤口钻了出来,刹那间四分五裂。
慕迟恍如窒息一般,吃力地动了动唇,吐出的气息也在颤抖着。
耳畔似乎有人在唤他“公子”,他也全都听不真切了,手用力地抓着心口,像是从未说过话的哑巴艰难地发出一声:“疼……”
好疼。
剧烈的疼痛,由心口涌入四肢百骸,痛得他全身轻颤着,心口如痉挛一般,痛到难以忍受,仍不断地持续着……
这便是疼的感觉吗?
慕迟想起当初在松竹馆那一个他从未放在心上的赌;还想起景阑离去时,她说“他知疼痛,我舍不得”。
如今他也知道疼的感觉了,他不是怪物了,她为何不心疼他?
当初,在雁鸣山,眼睁睁地看着他为旁的女人挡箭后坠下山崖的乔绾,那时的她也是这样的感觉吗?
她也这样疼吗?
可若是知道疼的感觉是这样的代价,他宁愿自己还是那个不知疼痛的怪物。
是不是……心不动了,就不会痛了?
万千念头一瞬涌入,慕迟抵着心口的手指忍不住越发地用力,如同要钻入血肉之中将心生生拽出来一般,胸口的白衣顷刻被暗红的血染红。
“公子!”司礼惶恐地看着双眼被墨色侵染的公子,却如何用力都难以将他的手拉开,最终只得咬牙高声道,“长乐公主定不希望您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