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伯道了谢便去马厩喂马了。
乔绾看了眼手中的信封,上方是张伯写的“金银斋,乔宛娘”几字,转身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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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郡的冬格外的冷。
城郊处火光漫天,偶尔传来几声挥舞兵器的操练声,肃杀冷厉。
幄帐内,几个身着冷银色盔甲的将军正神色肃穆地看着舆图,偶尔恭敬地看一眼上座的白衣男子。
“胜州这场仗才短短二十余天便结束了,阿尔赫便只剩下西北部的绥州了,只是这一路不是山路就是水路,恐对我方将士行军不利。”
“而且山脉纵横,易守难攻,若敌方埋伏于山顶自高处投石,我方定损失惨重。”
“可若走水路,如今天寒,潦河和西部的曲河早已上冻,冰上行军,怕马匹难以适应。”
一名老者穿着一袭黛色的袍服,头戴冠帽,看了眼上座正随意把玩着精致匕首的男子,而后伸出二指指向舆图上的绥州东南处:“摩兰国土虽小,翻过阴山后却一马平川,可从此处借道,直奔绥州。”
主座男子正攥着匕首,锋利的刀锋在右手虎口处沿着原有的伤疤一笔一笔仔细地划着,有血珠沿着伤口冒出,映着雪白的肌肤上格外诡异,于是那个字更深邃了。
其余人即便习惯了他以刀为笔在手上刻字的动作,却仍安静了几瞬才道:“摩兰小国可会借?”
有人应:“殿下御笔亲书,摩兰国一贯仰仗大齐,岂敢不借?”
话音落下,几人同时看向主座男子:“殿下?”
男子慢条斯理地抬首,苍白如鬼的面颊上,修眉长眸潋滟如水,可眸光却漆黑幽深,带着森森冷意自众人身上徐徐扫过,目光最终落在老者身上,笑开:“就按老师说的做。”
其余人闻言便知此事定了,不再多言语,拱手便要离去。
却在此时,一名士兵从外面跑了进来:“太子殿下,后营粮草起火,疑有敌军来袭。”
此话一出,其余几名将士均大惊,便要前往后营察看。
男子睨了眼士兵,目光自他暴露在外的鼻梁上扫了过去,没有理会,只略带懒倦地缓缓起身朝身后的幄帐走去。
跪在地上的士兵猛地飞身而起,手执宽刀便要砍向男子,男子头也没回,更不见诧异,微微侧身便避开了这一刀。
士兵继续砍来,可男子却都仿佛预判了他的招式一般,只倦怠地躲避,锦裘下拿着匕首的手从未动过。
反而是外面的将士听见动静赶了过来,飞快将士兵围住,抓了起来。
士兵的头盔掉落,暴露出一张带着些胡人样貌的脸:“李慕玄,你吞并我部落数座城池,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