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珍高兴地拍了拍手:“我在美国时,可是女子棒球队的金牌投手。”
连宋荔晚都被她这一手给震惊到了,半天没有说出话来,潘珍有些不好意思:“我是不是吓到你了?”
“没有。”
宋荔晚忍不住笑了起来,“我只是……珍珍,你实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我只是觉得他实在太欺负人了,他瞧不起我就算了,怎么能这么对待你。宋小姐,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
少女的信誓旦旦,冲淡了宋荔晚心中的焦躁不安,她轻轻地笑起来,琥珀色的眼眸中,漾满了桃花似的绮丽风华。
“珍珍,多谢你愿意这样帮我。”
她原本就是美得,哪怕因为这一趟的动荡折磨而有些憔悴,却又如玫瑰蒙尘,多了憔悴,眼底也笼着轻纱似的哀愁,偏偏美得令人移不开眼去。
潘珍自认为性向正常,可美这样东西,却是超脱了性别而存在的。
她看着宋荔晚,就想起以前在学校,老师曾经念过的一首诗。
“——总有东西长存于天地,不像葡萄,不像鲜花,不像微薄的雪。”
那是一种永久而绵长的美,值得每一个人顶礼膜拜。
“宋小姐,你不要怕。”
“我不怕。”
宋荔晚对着她嫣然一笑,“珍珍,可我只有一件事,想要请求你。”
潘珍豪迈道:“宋小姐你说,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为你做到!”
“我希望你,不要做任何事情。只按照程潘的要求来做。”
潘珍愣住:“……为什么?”
“因为他是一个危险的男人。”
从他为了目的,能够长久地潜伏在她身边伏低做小,又以自身为饵诱她上钩,再到最后毫不犹豫地对她动手。
他是一个危险而无情的男人,准确地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这样的人,似是与虎谋皮。
宋荔晚并不想将潘珍牵扯进来,见到潘珍懵懵懂懂的模样,就想起了自己的曾经。那时的自己,无数被泪水浸透了的夜晚,所祈愿的,也不过是有人能够伸出援手帮一帮她。
哪怕她现在并不能帮助潘珍,至少不必将她,更深地牵扯进来。
见潘珍还想争辩,宋荔晚只说:“我有些饿了,珍珍,你能不能喂我吃点东西?”
这是比逃出去更近的一件事,潘珍闻言,连忙将推车上的饭菜取来,小心翼翼地喂给宋荔晚吃。
只是她到底不大娴熟,不小心将汤汁洒在宋荔晚身上,汤汁有些烫,潘珍惊呼一声,连忙抽了纸巾俯下身去替宋荔晚擦净,在靠得离宋荔晚很近时,听到宋荔晚很轻很低地,报了一串手机号码。
她心中如重锤敲下,心脏跳动地极快,几乎是下意识记住了宋荔晚报来的这串号码。
再看宋荔晚,眼底隐隐含着笑容,柔声对她说:“我吃饱了,珍珍,你先回去吧。”
潘珍应了一声,有些紧张地推着车子往外走,走到门口时,回头看了一眼宋荔晚。
她依旧躺在那里,说是饿了,可其实并没有吃多少,本就雪白的面孔,越发白得近乎于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