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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才解得太快了,我没看清。”
裴越心里松了一口气,牵着楚小容的手又开始解了起来:“你看,这样是不是就解开了?”
“我、我就是考考你,看你刚才是不是运气好才碰巧解开。”楚小容哼哼唧唧,又低头开始慢吞吞解起来。
期间,楚小容时不时停下来,裴越边吃豆腐边注意楚小容神情,十分上道的主动牵着楚小容的手解开九连环。
楚小容点了点头,满意地哼唧哼唧几声,裴越又拿来块小点心,放到楚小容的嘴边,楚小容张开嫣红的唇,咬了一小口点心,将点心咽下后,又半张开唇,裴越的瑞凤眼愉悦地眯起,打开水囊,将水囊递到楚小容的唇前,楚小容喝了一小口,又合上泛着水光的唇。
裴越挑挑眉,将水囊盖好,又半搂着楚小容,有一下没一下蹭蹭这儿,摸摸那儿,时不时在楚小容卡壳的时候帮上一把。
反反复复玩了几遍,楚小容打了个哈欠,小狐狸眼泛起点水光,不知怎么就靠在裴越的怀里睡着了。
。
再醒来的时候,是被马车的颠簸吵醒的,车轱辘快速碾过带着碎石子的道路,而马车外是刀枪剑戟声,不时还传来身体坠在地上的闷哼声。
裴越一只手将脸色煞白的楚小容护在怀里,目光微沉,另一只手拿着一把泛着冷光的长剑,剑刃边缘满是浓郁的血渍,一滴接着一滴掉在马车内的毛毯上。
楚小容害怕地咽了咽口水,反应过来,忙将小包袱牢牢抱在怀里,单薄的胸膛剧烈地起伏,却咬着唇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裴越:“小容儿,我喊一、二、三,你就跑到阿洛塔的身边,不要怕,我会护着你。”
楚小容不住地点头,裴越勾唇一笑,启唇:“一。”
“二。”
“三,跑!”
楚小容猛地从裴越的怀里冲出去,他几步跑到马车外,抱着包袱正要迈到阿洛塔身边,一支不知从何处射来的冷箭划破空气便冲着他直直射来,浅淡的瞳孔盯着泛着冷光的箭头猛地一缩,想动弹,浑身的力气却不知为何瞬间卸了。
他被钉在原地,闭上眼,等待剧痛的袭来,突然一人从背后拥来,将他护在温热的怀里,箭头绞进皮肉的声音在耳边清晰地响起,有些妖艳的血溅在空中,像一朵朵细小而又艳丽的红梅绽放。
楚小容抬头呆呆地看着裴越,半张开嘴,太多的话却都被堵在嗓子眼里。
裴越更加凉的指腹抹过他的眼尾:“小容儿,我没事,别哭。”
裴越手腕猛地一转,剑刃又抹了一人的脖子,她突然低下头,狠狠咬了口楚小容柔嫩的嘴唇,极用力,像是要把楚小容生吃了,不知是谁的血在唇齿间交融,不分彼此。
“照顾好我的夫郎,若他少了半根汗毛,我会率我们大岐的铁骑踏平你们草原。”
记忆里的最后一刻,是裴越抬起头,紫眸里满是眷念,却握着那把长剑纵身跃下马车,一袭染着血梅的白衣跌入污浊的黑里,瞬间被淹没。
楚小容吃力地张大嘴,用尽全力呼喊,却什么声音也没有,天地间在那一刻仿佛全都消声。
他在颠簸中站起身,跌跌撞撞也要跃下马车,去找裴越,却被一有力的手臂箍住,接着,便陷入了深沉的黑暗。
他想起被他刻意遗忘的三年前。
那时,裴越还是炽热明艳,仿佛天上的太阳,随便碰一碰,抱一抱,就能让楚小容高兴好些天。
但楚小容是苦日子过惯了的人,是老天爷一直热衷于捉弄的对象,从小到大,他喜欢的、以为要得到的,总会因为这样或那样的原因消失或者被抢走。
又是一日,裴越这位小公主好好的楚府大门不走,偏要趁着晌午日头正盛没人的时候,翻进楚府,所幸他和他小爹爹的院子住的偏远,那些下人又嫌他小爹以前是个小倌,不大爱来。
不然裴越这位天之骄女不知道还要丢多大的人呢。
正是一年中最热的时候,楚小容哼哧哼哧搬出把躺椅,又把躺椅挪到树荫下,有一下没一下给自己扇着风,他正昏昏欲睡,却突然被不知道什么东西正中天灵盖,楚小容陡然被吓醒,小狐狸眼气呼呼地往上瞪着墙头搅他好梦的人。
待看到是笑嘻嘻的裴越时,他的小狐狸眼瞬间亮了起来,忙蹦蹦跳跳来到墙角下,抬起漂亮的小脸:“你怎么来了!”又像是想起什么,手掌捂住嘴,转头看了眼小屋子,又转过头,声音压低,“嘘,我小爹正在睡觉,别把他吵醒了。”
裴越逆着光挑了挑艳丽的眉,揣着包不知什么东西,动作轻盈跃下墙,收腰红衣被风吹拂,在空中层层绽开,比楚小容见过最好看的蝴蝶还要好看,更衬得裴越的眉目明艳热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