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是俞嫣。
“怎么又是她?一次次勾着我。”
赵琼盯着俞嫣的背影片刻,又将目光移到姜峥身上。他眉宇间立刻带出几分不悦。若不是姜峥坏事,这个从小到大总是勾着他的小表妹早就是他的人了。
郡主的身份尊贵吗?尊贵。可是赵琼早已将自己当成了未来的帝王。帝王拥天下,再尊贵的女人都该匍匐在他脚下摇尾献好。
既然如今还未登帝,他又懒得等下去,就得使些手段。当日春日宴,他提前知道了宫妃里的算计手段,将计就计,让一个宫女将俞嫣引错小舟。
他是要英雄救美将人救下来,再顺势将人弄进东宫?当然不是,一个女人,还不值得他犯险下水。只要那一日姜峥不多事,去救人的侍卫会故意扯了俞嫣的衣衫再将人救上来。
一个名声尽毁的女子,别说是郡主,就算是金枝玉叶的公主也难得好姻缘。如此,入他东宫侧门,也算好去处,甚至还要谢他不嫌弃。
“可惜……”赵琼厌烦地坐回去。事到如今,他理应作罢。毕竟当初的事情是借了后妃争斗的东风,也算凑巧。就算不考虑姜家,他也不敢再贸然对俞嫣动手。更何况,他不太愿意招惹权势过大的姜家。姜家,手里握着兵权。如今圣上直接破格将姜峥派去鸿胪寺,说不定日后走的还是辅政的路。
赵琼越想越烦。
这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是抓得心肝肝患痒症。
俞嫣和姜峥天色黑了才出门,等回到姜家已经子时过半。夏浮和退红正打盹,听见响动知道两位主子回来了,赶忙起身迎出去伺候。
时辰太晚,两个人也没怎么折腾,连沐浴也省去,只简单洗漱。甚至也不像以前那样有先后,一起去了浴室净手脸口齿,又一起泡足。
两个人收拾妥当回到房中歇下,退红和夏浮规矩地退到门外。
退红笑着说:“这才像新婚的小夫妻嘛!”
夏浮微笑着点点头,倒也没接话。
寝屋里的小夫妻已经上了榻。屋内灯火只留了微弱一盏,隔着床幔几乎漏不进什么光。
俞嫣坐在床里侧整理着枕头,当姜峥靠过来的时候,她的手僵了一下。她下意识地缩着肩,纤细的肩、丝滑的衣衫顺势朝一侧滑落,露出一片肩头,偏偏她还浑然不知。她正望着姜峥,心里有一点紧张。她主动问出来:“你、你是不是要……”
俞嫣抿了唇,没有把后半句话说出来。
那个月下长吻似乎在暗示着俞嫣什么,或者说让她忍不住去多想。
姜峥捏着俞嫣的衣领,将她单薄的衣衫提上来,仔细给她整理穿好。然后他抬手握住俞嫣的肩,带着人躺下来。俞嫣身子有一点僵,她平躺着,望着床榻顶端,比河心亭时还不敢去看姜峥。
姜峥面朝她侧躺着,眉眼间带着柔和的浅笑。他先缓声喊了句“酿酿”,再说:“我不是说过了?我总要等你准备好。不管什么时候,我总要把你的感受放在前面。酿酿,别怕我。”
好半晌,俞嫣才侧转过脸望着他,吞吞吐吐地如是说:“可是我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准备好,什么才叫准备好……”
姜峥轻笑了一声。他说:“等你准备好的时候你自己就会知道。”
俞嫣不太懂,蹙眉望着他。
姜峥没有再多说,他慢慢靠过去,轻轻去吻了一下她微蹙的眉心。
姜峥抚着俞嫣的面颊,含笑望着她懵懂的眼眸。不知道什么才叫准备好?情到深处水到渠成,等你像个合格的妻子对我满心爱意时。
酿酿,你必须全心全意地爱着我,才是一个合格的妻子。
当然了,你暂时没有做到这不是你的错,许是我还不够好,不够让你心动。
俞嫣望着姜峥含笑的温柔眸,她的确对□□懵懂一无所知。可是她感受得到姜峥的体贴与爱护,她“礼尚往来”般慢慢对姜峥翘起唇角摆出一张乖柔的笑靥,又凑过去,像个娇妻一样乖顺偎进他怀中。
姜峥垂眼望着怀里的娇柔,他理应这个时候低下头,温柔亲一亲她的头顶。
可是今晚两个人回来太晚,没有沐浴。她这乌压压的软发,许是沾了太多外面的烟尘。
不太干净。
翌日,俞嫣醒来时姜峥已经不在她身边。她打着哈欠伸着懒腰坐起身,然后掀开床幔懒洋洋地下了榻。
“郡主终于醒了。”
窃蓝从外面进来,“东宫一大早来了帖子,太子妃请您去呢。”
俞嫣点点头没怎么在意。她有些稀奇地望着窗台上的花,懒声慢语:“昨儿个还说你摘的花不好,今天长进啦!”
窃蓝望过去,抿嘴笑:“那可不是奴婢摘的。”